他犹豫了下,无力地说道:“我被书院开除了。”
他本来不想说的,尤其是在苏家人面前,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太丢脸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他说完之后,脸上扬起苦涩的笑容:“其实这样也好,自从我爹走了之后,我本来就不太想读书了。
只是我娘不同意,现在这样挺好,我娘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在镇上书院读书,加上一些笔墨纸砚书本的花费,一年下来至少得花费个五两银子。
他爹不在了,家里就他娘一个人挣钱的话,根本就供不下去的。
书院那些人也是觉得他家里太穷,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他。
最后还闹到夫子那儿去。
夫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他的罪,直接将他开除了。
他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以后可能连束脩都交不出来的,夫子没有必要为了他,去得罪那些富家公子们。
孙艺晴跟陈觉不熟,对陈觉的事情不关心,只是默默地听着,完全没发表意见。
时不时地还悄悄地盯着二郎的侧脸看,自我陶醉一番。
二郎拧了拧眉心,他想到妹妹之前算出来的事情,再看看陈觉脸上还没完全散去的淤青。
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有再细问,他的年龄跟陈觉差不多,这么大的孩子有的方面还是挺敏感的。
尤其是涉及自尊方面。
只跟陈觉说:“我们几个落后了,快些追上去吧。”
“嗯。”陈觉松了口气,还好二郎没有问得更多。
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启口告诉他们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山上的板栗正是丰收之时,板栗挂满了枝头。
苏夏他们众人都是练武之人,会轻功,都能轻而易举地爬到树上。
于是大家就一溜烟地先爬上去,随后抓着离自己最近的树枝使劲摇,板栗哗哗地往下掉。
至于脚下的树枝,他们就使劲用脚踹。
这一摇一踹之后,还是有些板栗像是黏在枝头,死活就是不掉下来。
三郎从树上跳下去,将他们一早准备好的竹竿捡起来,又跳到树上,拿竹竿去捅那些不肯掉下来的板栗。
苏夏看着摇摇头:“这样捅太慢了啦,三哥快将竹竿给我,墨月哥哥抱着我,我们跳到树顶上。”
三郎不知道苏夏想做什么,可出于对妹妹无条件地服从,他将竹竿递过去给苏夏。
苏夏一拿起竹竿,让墨月将她抱起来,墨月脚尖点着树枝,站在树顶上。
苏夏拿着竹竿,气势冲天,冲其他人大喊:“大家快躲远一点,我要打板栗树啦。”
二郎马上明白她要做什么。
从树上纵身跳下,将站在树底下抬头疑惑地望着上面,没有一点武功基础的陈觉拉开。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远离树底下。
他们刚一离开,苏夏便拿着竹竿疯狂敲打栗子树。
墨月抱着她在树顶上灵活地跳来跳去。
苏夏的力气大,没一会,不仅仅是栗子被她敲下来了,就连树枝都被她打断了不少。
整棵栗子树,看起来就仿佛是被惨遭蹂躏过一般。
大郎皱皱眉头。
妹妹这个打法,再打下去的话,怕是栗子树都要被打断,明年他们可就吃不到栗子了。
等到树上的栗子都掉得差不多了,大郎把苏夏喊了下来。
“妹妹,你先跟大家一块捡地上的栗子吧,剩下的栗子交给哥哥们去打就行了。”
苏夏打得意犹未尽,这站在树顶上打栗子太好玩了啦,可她看看散落一地的栗子,好像捡栗子也很好玩。
她用力地点点头。
牵着南宫榛和杏儿的手过去捡栗子。
栗子外层还有毛刺,毛刺有些扎手,杏儿怕苏夏跟南宫榛会把手扎到,让她们一人戴上一双手套再捡。
这手套是老大媳妇她们几人用一些粗麻布做出来的,只做了几双,都是按照苏夏跟南宫榛的尺寸做的。
起因是苏夏经常带着南宫榛去田里帮忙干活,苏老爷子说也说不听,又怕她细嫩的手上会像他们这些大人一样长上厚厚的茧。
这就回家想法子,看看能不能避免这个问题。
最后老大媳妇就想到给她做些手套带着试试看,她记得国师就给过苏夏一双用羊肠做的手套,她可以按照这个形状,换一些耐用些,厚一些的布料做出同样的手套出来。
既然都给苏夏做了,那就不妨给南宫榛也做上几双了。
这就有了杏儿拿出来的这两双手套。
苏夏戴上手套之后,跟南宫榛两人比起赛来,看谁捡的栗子最快。
大郎他们那边,很快也将周围几颗栗子树上的栗子全部打了下来。
只是他们想再去找野果子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想来是那些矮一点的果子都被村民们摘回去了,而高一些的,也让鸟儿吃了。”
五郎他们回来找苏夏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句。
苏家鸡圈里还有很多小汪和小猫每日上山摘下来的野物,他们吃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