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跟老二媳妇他们去到黄家门口时,黄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其中大花的娘亲声音最大:“等会我们一定要齐心一些,让黄鹂把我们这个月的工钱都给结了才行。
我去镇上的时候可是听说了,那些人让黄鹂赔给他们的银子足足有上千两,这要是黄鹂先赔给他们了,那可就没银子给我们发工钱了,到时吃亏的可是我们大家。”
“你们可别不信我说的话,现在县衙那边都证据确凿了,确实就是他们的皮蛋里出的问题,这银子他们肯定是要赔的,要是不赔银子,他们这一家都得去坐牢。”
“还有,这作坊肯定也是开不下去了,就算作坊还开着,你们敢去里面上工吖,就不怕哪天又下毒害人,到时把你们也抓进去了吖?”
“你瞧瞧你们,还犹豫什么,难不成还真想跟他们一块去坐牢吖?”
“等会我们还是一起撞门得了,一块冲进去,要是他们不肯拿银子出来,那我们就把他们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抢走。”
“按我说,这种为了赚银子都丧心病狂的人了,等他们给我们发完工钱之后,就该把他们赶出咱们村子。”
现在几乎就只剩下大花娘亲的声音。
苏老爷子皱着眉头,“这大花娘亲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衙门都还没查清楚,她怎么就跑过来闹事了?”
老二媳妇脸色很难看。
被拉过来的村民当中还有石春兰,石春兰一脸不赞同,说道:“大花她娘,你就别胡说了,这事情衙门那边都还没查清楚呢,都还不确定是不是黄鹂他们的错。
再说,这作坊是黄鹂他们的,他们还靠着这作坊吃饭的呢,怎么可能会故意在自己的作坊里下毒去害人,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下的毒吗?
反倒是我们这些在作坊工作的人,我觉得这嫌疑可能还更大些,这其中说不定就是有人看黄家人赚了银子,心里不舒坦,故意陷害他们呢?”
石春兰说得头头是道,本就觉得大花她娘做事太过分的村民们,跟着附和:“可不是,这黄鹂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在自己作坊里下毒。
这不是在断自己财路吗?”
“真要下,我看也是在作坊里工作的人下的,你看你闹得这么欢,该不会这毒是你下的吧?”
大花她娘没想到自己就是想过来要点工钱,就被说成是下毒的人,气得当场冲过去打人。
“我掐死你这个毒妇,你敢胡说八道,还敢污蔑我,我连什么毒会让人拉肚子都不知道,我怎么去下这毒。”
再说,买药不用花银子啊,她脑子有坑她才去花银子买药回来陷害别人,搞得自己以后说不定连工作都没了。
石春兰赶紧带人过来将大花她娘拉开。
有石春兰刚刚那番话,在场的村民们现在都觉得这事情肯定是他们作坊里的人干的。
一个个地都开始骂那个人了。
“黄鹂在我们村建个作坊,让我们不用离开村子都能挣到银子,可这什么人这么缺德,又是害黄鹂他们,又是搞得我们以后打工的地方都没了。”
“这样的人真是不得好死,要是最后知道这人是咱村的,一定得让村长把这人赶出去才行。
这人今天能干出这种陷害东家的事情,鬼知道他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
苏老爷子原本真担心这些人会被大花她娘怂恿得撞进黄家,现在放松下来了。
他现在可是个五品的大官,看到大家闹哄哄地在这,自然得出来说几句话。
于是他站出去了,说了几句县衙正在调查,让大家先回去等消息的话,看到众人散去之后,他才上前敲响黄家的大门:“是我,老苏。”
二黄马上过来开门。
“阿爷阿奶他们都在堂屋。”
“嗯。”苏老爷子他们跟着走向黄家的堂屋。
黄老爷子,胡氏跟黄鹂都在。
苏老爷子开门见山了:“平时作坊里的茶叶都是谁负责的?”
“我,我平时都是把腌皮蛋的腌料都准备好了,才让他们进来抬出去的,所以只有我能接触到茶叶。”
腌皮蛋其实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东西,黄鹂怕别人会模仿,所以最核心的腌料配方都只有她跟黄家人才知道。
但大黄二黄要去书院,黄老爷子跟胡氏年纪大了,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干活,黄翠翠又负责忙活家里的大小事务,故而准备腌料的一般就只有她一个人。
苏老爷子皱着眉头。
二郎也跟着过来,询问黄鹂:“那有谁知道你这腌料里用到了茶叶?”
黄鹂犹豫了会,摇头,“应该没人知道吧?毕竟这茶叶渣都跟草木灰这些混在一块,大家应该都没发现?”
她用的茶叶不多,再加上草木灰味道大,把茶叶味道掩盖了,应该不容易发现的。
苏老爷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又少了一条线索。
二郎似乎并不意外,再度开口:“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茶叶吗?”
“你等会,我现在去拿过来。”
黄鹂很快就捧着一个罐子回来。
二郎打开罐子看了一眼,又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出来,这是他出门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