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嘴里还咬着糖葫芦,看到四婶放到她面前来的爆米花,眨了眨眼睛。
出于礼貌,她拿了一个放到嘴里。
刚才吃过糖葫芦的嘴巴都是糖,甜腻腻的,吃起爆米花来,除了爆开来的玉米的味道以外,就一点别的味道都没有。
一点都不好吃。
苏夏嫌弃地皱起了小脸,背过身去,一点都不想再吃了。
气得老四媳妇脸色阴沉。
九郎在边上看着,大概明白他娘亲想干什么,看到这画面,噗呲一下,笑得将嘴里含着的糖葫芦给喷了出来。
滚到地上。
他急急忙忙蹲下,将地上的山楂捡起来,在手上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望着他娘跟苏夏就又想笑。
因着苏夏从糖葫芦的摊子旁边被拉到爆米花的摊子旁边,刚刚吵着要吃糖葫芦的孩子一直看着她,以及这孩子的娘亲也在看着苏夏。
小孩子好奇地望着苏夏吃爆米花,想看看好不好吃。
能自己决定银子怎么花的大人才会两个都要。
他还是个孩子,只能任由娘亲摆布,买一样都困难,更别说两个,他当然只能选择最好吃的那个啦。
等看到苏夏吃完一颗爆米花就皱起眉头,并且一副再也不想吃的样子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扯着他娘的衣摆说:“娘,不要这个,就要糖葫芦。”
老四媳妇眼见生意的流失已成定局,无奈地扶着苏夏的肩膀,将她推走。
“去去去,先去那边将糖葫芦吃完,喝了水再过来。”
苏老爷子看老四媳妇对苏夏的这个态度是有点不满,但他也知道乖乖留在这里吃糖葫芦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主动将苏夏跟几个孩子带到一旁去。
他们到镇上之前,从家里灌了几个木筒的水过来,等苏夏将糖葫芦吃完,苏老爷子就喂她喝了两口水。
至于其他的孩子,尤其是八郎跟九郎,他们才不要喝水。
又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他们要让糖葫芦的味道在嘴巴里多停留一会。
苏老爷子也不管他们,他们长得又没他的乖乖好看,管他们喝不喝水。
喝完水的苏夏被苏老爷子带到摊位前面。
老四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话,还掏出了十个铜板递过去。
等到苏夏他们走到摊位上的时候,那个男子拿了铜板就走。
苏老爷子问老四:“刚刚那个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给他银子?”
“是集市上收摊位费的,可我们都还没开市呢,他就要收十个铜板,这摆个摊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挣到银子,他就要收走十个铜板,他怎么不直接去抢。”
老四媳妇帮老四回答,脸上一阵心疼。
在他们旁边卖糖葫芦的人见苏夏他们刚买了他家这么多糖葫芦,对苏夏他们一家人还挺有好感,主动跟他们解释:“我在这街上摆摊摆了有七八年了,稍早些年原本是不用收摊位费的。
也就从四年前开始吧,就突然有人过来收摊位费,还一年比一年高。
刚开始的时候只要两文钱,去年的时候涨到五文,今年更是直接涨到十文钱去了。”
“唉,这当商贩是越来越不好挣银子了,再这样下去,我这糖葫芦也卖不下去了。”
“伯伯,”苏夏仰着头去看他:“我跟小表姐来卖蛋蛋的时候也没人收银子的呀。”
她不是很懂摊位费是什么,可她对银子很敏感吖。
一切跟银子有关的都是大事,于是她印象特别深刻。
糖葫芦大叔望着苏夏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个小姑娘一样,原来你就是上次来集市上卖什么皮蛋的小姑娘呀。
你说的那天也是来收摊位费了的,就是在你们走之后收,在你们走之前,他们没过来,听说是那天新来的县令也来了,具体为啥新来的县令来了,就不能来收摊位费,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这摊位费不就是县令要收的?难不成还是怕当着县令的面收,会冲撞了他?”
摊子前面来了人询问糖葫芦怎么卖,他转过身去卖东西,不搭理苏夏他们了。
苏夏歪着脑袋,疑惑地开口:“新来的县令是伯伯县令吗?伯伯县令为什么要让人收摊位费吖?”
“阿爷,”苏夏拉拉苏老爷子的手,等到苏老爷子低下头去看她,她才又问道:“阿爷,伯伯县令是坏人吗?
我们都这么穷了,还有卖菜菜的奶奶也很穷,他不买东西还要让大家给银子他吗?
那要是大家都没银子吃饭饭了,伯伯县令就会请大家吃饭饭呀?”
苏老爷子可不敢妄自议论县令的事,更别说这个县令跟他们家好像还有点交情,他就更不好说了,但说起请吃饭。
苏老爷子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要是拜师宴确定下来,那他们家应该把县令也请上的吧?
县令来不来另说,他们不请却不行。
苏夏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仰着头问他:“阿爷,伯伯县令是不是坏人吖?”
苏老爷子想想,揉揉苏夏的脑袋:“阿爷也不清楚这事情是不是县令大人做,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