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草堆下面,探出头往苏家新房子的方向望过去。
看到有人过来了,她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
五月中午的阳光又热又刺眼,炙烤着大地,地面上仿佛都冒出了滚滚的热气。
老四原本就热,这走了几步路之后就更热了,用来擦汗的布巾都已经被汗打湿。
他将布巾拿下来,抓着它的两端,想将上面的汗水拧干。
突然,有人朝着他冲冲走过来,撞到他的肩膀上。
紧接着一声娇媚的“哎呦”声响起。
还有一股浓得有些呛人的花粉气味扑面而来。
老四都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人撞到他身上了,就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出来。
陈敏刚抬起头,一声响亮的喷嚏声过去,随后脸上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凉意。
她的脸色煞白,脑子有一瞬间的懵。
老四揉了揉鼻子,后退了两步,远离了那让他打喷嚏的花粉味,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
忙说道:“我刚没忍住,实在是对不起了。”
陈敏回过神来,将脸上的脏东西擦掉,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是最好看的笑容,小鸟依人地扭了扭腰,娇羞地说道:“四哥,没事的,是我自己刚才走得太快,都没看清楚路了。”
听到对方喊他四哥,老四疑惑地多打量了陈敏两眼。
看着看着就更疑惑了,没认出来。
他就干脆问她:“你认识我?”
陈敏表情抽动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老四竟然不认识她了?
这怎么可能,老四当年还想娶她的。
她继续保持笑容,挥着手帕,打向老四的胸前:“四哥真是爱开玩笑,你怎么会连敏敏都不记得了呢。”
“想起来我跟四哥曾经还有过一次婚约呢,要不是因为我当年太过任性,我跟四哥应该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吧。”
她举起手,用刚刚打过老四的那张手帕擦了擦眼睛。
她的眼眶竟是微微有些泛红,笑容看似轻松地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当年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对了,四哥,你怎么从那边走过来了,”她抬起头,像是才发现老四身上都是汗一样:“哎呦,四哥,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呀。
要是不及时擦干,可就要着凉了。”
“你的布巾也湿透了,不能再用了,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拿我这手帕去擦擦吧。”
说话之间,她强行将手上的手帕塞到老四手上。
“四哥,我还要赶回家去做饭,要是我娘他们待会回家我都没做好饭,他们就要打我了,我先走了,四哥再见。”
陈敏往老四身后的方向后退着跑去,边跑边冲老四挥手。
等说完再见才转身离去。
老四其实还是没想起来敏敏是谁,但当她说和他有过婚约,他倒是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个人。
就是脸有些模糊。
就算她就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帕子,上面依旧沾染了一股浓郁的想让人打喷嚏的花粉味。
用来擦汗是不可能的了,他可不想不停地打喷嚏。
可陈敏丢下这手帕就跑,他也不好不还回去。
行了,正好布巾上的汗还没拧下来,就拧拧挤出来将这花粉味洗洗掉,先带回家吧,到时让娘帮他还回去算了。
省得他一看到陈敏又要打喷嚏。
老四带着一身汗臭味回到家,熏得杨氏将他赶去洗澡,将脏衣服换下来丢到一旁的桶里时,老四完全忘记了手帕的事情。
中午黄鹂跟黄翠翠留在苏家吃的午饭,黄鹂想把银子给杨氏,杨氏也不要她的。
她最后只能在吃完午饭之后,带着银子跟胡氏他们一块回黄家村。
苏夏出去折腾了一个上午,刚一吃完午饭靠着杨氏就睡了过去,杨氏先将她抱回房里。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老四媳妇吃得肚子圆滚滚地瘫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老四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吗?”
那衣服上都是汗,要是不赶紧洗,味道大不说,还要有汗迹了。
老四媳妇不情愿地站起来,将衣服倒到盆里,抱着衣服去了河边。
"这大中午的,还要我去洗衣服,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等以后我家九郎一到年龄,我得赶紧让他成亲,把活儿都丢给她干才行。"
她已经开始期待以后当婆婆的日子了。
二郎他们几个一吃完饭就跑出去了,他们只有刚吃完饭的半个时辰可以出去玩玩,都无比地珍惜这段时间。
就连几个当中年纪最大,看起来最稳重的二郎的也不例外。
因而二郎的房间内就只有南宫瑾,温太医,跟墨风三个人。
温太医刚从镇上的闫家回来。
“主子,闫正身上的确是中了蛊虫,只不过母蛊已经死掉,闫正体内的子蛊也跟着死了,因着这蛊虫养在他体内的时间还不长,对他的身体影响还不大。”
“嗯,墨风,你待会去一趟闫家,跟他说一下小笨蛋救他的过程。
让他自己看着去报答下小笨蛋。”
小笨蛋太笨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