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就能腌好了。”
黄鹂给苏夏报了个明确的数字。
苏夏蹲在地上看黄鹂像是搓衣服一样搓着盆里的肉,她也撸起袖子想动手去搓。
听到这话,一脸惊喜:“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卖咸鸭蛋跟皮蛋吖?”
“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就去卖。”她用手肘挡了挡苏夏,“那边有小凳子,你去那边坐着。
这肉里放了盐,别把你的手腌坏了。”
苏夏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黄鹂的手,小脸认真地说道:“小表姐不怕把手腌坏,我也不怕,我要跟小表姐一块搓。”
黄鹂又想起第一次看到苏夏时,她穿的那条裙摆有很多莲花的裙子。
那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花。
一如她看着现在的苏夏。
比她娘亲好,好一百倍,不,是一万倍。
她将双手从盆里抽出来,“这盆肉腌好了,不用你帮忙了。”
她的手不应该干这样的活的。
苏夏叹叹气,觉得简直就是太遗憾了,竟然不能去搓搓那盆看着就很好吃的肉。
“小表姐,”她只能跟黄鹂一起洗大白菜了,一边洗,一边将上午的事情告诉她:“我已经让爹爹帮忙泡竹子了,等一百天之后,我就开始做纸。
我要做很多很多纸,这样小表姐就可以和榛姐姐还有跟哥哥他们一块在纸上写字了。”
黄鹂抬眸,问:“那你呢?”
以夏宝的性格,有好东西的时候,她肯定也会想到自己的。
她向来就是这么不做作又可可爱爱的。
苏夏嫌弃得理所当然的:“我才不想练字,天天在家里练字,我就要像哥哥们一样,不能出去玩了。
可我还是更想出去玩。”
黄鹂:“……”
原来如此。
嗯,还是很可爱。
她低头继续洗大白菜,只要她洗得快一点,洗得多一点,苏夏就洗不了多少了。
苏夏在新房子这边呆到胡氏开始炒菜,胡氏怕炒菜的时候油烟会熏到她,就让黄鹂先带她回苏家。
他们到苏家的时候,老四他们已经回来了一会,正在从马车上搬东西下来。
老四直接把荷包塞给老四媳妇,让她拿去给杨氏。
老四媳妇觉得这跟个烫手山芋一样,一转手就交给老大媳妇。
嘴上还在嘀嘀咕咕:“怪不得咱村里都没孩子去读书,养一个读书人真的是太费了,这就去书肆买这么点笔墨纸砚竟然就花掉了六十两银子。”
“我们买这一大车吃的穿的也才花十两银子而已。
就这样,爹还说等书院建好了,家里的孩子都要去学堂,这怎么可能养得起。”
她边上就站着老三媳妇,手上抱了两批布往家里走。
老四媳妇靠过去:“之前大郎上学堂几乎都是三哥供着的吧,以前都没觉得三哥这么厉害,现在我是真佩服。
你说要是那会大郎没去书院读书,咱家得剩下多少银子,我们这几年也就不用挨饿了。”
“你瞧瞧我们几个,这几年挨饿饿得都瘦了,我们的孩子也都瘦了,可大郎倒好,我瞧着他倒是越长越好了。
这些年他又一直在书院里,家里的活儿都不用他干。
他这日子可不就活得跟个少爷一样。”
老三媳妇说话喜欢直来直往,目视前方,波澜不惊地说道:“嗯,谢谢你夸奖我相公,不过,我跟我相公,还有爹娘他们,我们都乐意供着大郎读书。
你要是有意见你去跟爹娘说。
另外,我觉得你倒是先饿几天减几天肥,你后面那话会更有说服力的。”
这些日子老四媳妇顿顿都没少吃肉,平时在灶房里干活嘴巴也没闲着。
最少得重了个七八斤。
村子里都很难找到比她还富态的妇人了。
老三媳妇说完加快步伐。
搬完了东西,她还得去帮娘做饭的。
老四媳妇气得“呸”了一声,又捏了捏自己的脸。
确实是胖了不少。
可这样她也不能原谅老三媳妇,她是在替她跟老三不平,她还怼她。
哼,她今天都不跟她说话了。
下午做衣服的时候她也不去她房里跟她一块做,她要自己躲房里做。
哼!她衣服上的花绣不好,她也不会帮忙的。
老四媳妇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昂地继续搬东西。
苏夏也帮忙拿了好多肉进灶房,听到大伯母跟阿奶说杏儿姐的卖身契办好了,她好奇地凑过去。
看到大伯母将她给阿奶的荷包递过去给阿奶,跟阿奶说他们去镇上将荷包里的银子花得所剩无几了。
她顿时就有了危机感。
将手伸过去,“阿奶,给我看看。”
她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原本鼓鼓囊囊的荷包,现在只剩下几个铜板。
苏夏顿时傻眼了。
她扁着嘴,吸了吸鼻子。
老大媳妇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她,问她:“夏宝,你怎么了?”
“我想哭,我给阿奶的银子又花完了,我们家又要穷了。”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