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刚让郝运的小厮去通知人的时候,悄悄跟他说让他去衙门带人过来。
所以现在他们看到的就是衙门的人。
她让郝运的小厮去衙门里找人的时候跟衙门的人亮出她的身份,故而现在衙门的县令亲自过来了。
小姑娘的爹不仅想要卖小姑娘,还想要卖苏夏跟郝运,县令直接就让人将他们带走。
听着苏夏跟县令说他们的那些罪名,小姑娘她爹他们全都已经懵了,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他们已经被苏夏的身份给吓到了。
怪不得这小姑娘会这么漂亮,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姑娘,连皇上都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爱着的小姑娘呀。
快要被拉远的时候,小姑娘的爹回过神来。
“苏姑娘饶命,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我们也是为生活所逼了,实在是我们过得太穷了,家里种田要是收成好了,就全部都用来……”
县令一听,连忙说道:“乡主,您来这儿,怎么也不通知卑职过来接您呢。”
“您一来这里就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这都是卑职失职了,就让卑职请您吃顿饭当赔罪好不好……”
他企图转移苏夏的注意力,不让她听到小姑娘爹爹说的话。
苏夏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不要说话,还有,让那些人将他们带过来,我还有话要问他们。”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了。
这里离京城这么近,老百姓的日子怎么会过得这么苦,跟京城比起来,就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
她原本还想等小姑娘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去找其他人问问的。
没想到小姑娘的爹爹说的话正好就是她想知道的东西。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也不用再去问别人了。
县令急了,“乡主,这……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他们说,要不先跟卑职回去吃完饭之后再说?”
等苏夏去吃饭的时间,他就可以让人先解决掉这几个人,这么一来的话,他在这里做的这些事就没人知道了。
“不用,我不饿,你要是饿的话,你自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苏夏板着脸,隐隐已经觉得这里的事情跟眼前的县令有关。
县令企图再挣扎下。
苏夏冷眼看了过去:“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你既然听说过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师父是谁,就算这事情我找不到人来问,我还能自己算出来。
说不定我自己算出来的,比我问出来更加详细也不一定呢?”
要是小姑娘的爹不自己先说出来,她等解决完小姑娘的事情之后,就想算出来的了。
如今既然有人要说,她也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县令脸色都白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苏夏能够算出来。
正是因为知道,在得知苏夏来到这镇上之后,他才会这么着急地过来啊,就是想将苏夏先带回去府上,让她休息一会,再想法子直接送他离开。
这样她说不定就没时间去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了啊。
可现在……他拦又拦不住,打又打不过,况且也不敢打啊。
对了,有一句叫做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要是他主动坦白,将镇上发生的事情跟苏夏说了,那他之后接受的惩罚是不是就会没这么重了?
反正都是要暴露的了,就咬牙自己说出来吧。
想好了的县令,噗通一声在苏夏面前跪了下去。
“乡主,卑职知道错了,都怪卑职,卑职不该听信楚王的话,跟楚王同流合污的。
其实卑职之前拒绝过的,可对方是楚王,堂堂的一个王爷,而卑职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人微言轻的,卑职也不敢不听他的。
再说,他……他给得太多了,卑职一时之间就被蒙蔽了,可卑职现在知道错了,要是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肯定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卑职一定会努力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的。”
县令说得泪流满面,一副真的很后悔很后悔的样子。
边说还边扇自己的嘴巴。
苏夏还是先让人将小姑娘的爹爹跟叔叔们带过来,让他们先在边上等着,大家一块来看看县令的表演。
等到县令扇完自己嘴巴了,苏夏冷冷地开口:“说得详细一些。”
“是……”
县令一边哭着,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楚王母妃的娘家人之前就是这个镇上出去的,这个镇子上还有许多他母妃娘家的人。
在楚王的授意下,跟沁妃娘家人的作为下,这镇上周边村子的庄户人家每次农作物收成都要交出九成的粮食作为赋税。
仅剩下的一成根本就不够一家人吃用一年。
更何况这一成里还要留出明年的种子。
以至于这里的庄户人家都过得很苦。
小姑娘家里人原本也是庄户人家,也是在家里种田的,可种田收获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难过了,又听说有谁家卖了女儿,价格卖得还不错,那卖了女儿的一家人都能勉强吃饱饭了。
于是他们也打起了要将小姑娘卖掉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