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
这个词有些沉重。
他们虽然是人民的英雄,但他们更是家里的顶梁柱。
母亲的孩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如今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笑容,只有一张黑白相片,陪伴他们的余生。
第二天一早,江浩身着正装早早地赶到局里,由局里派专车前去殡仪馆接英雄骨灰。
从殡仪馆到烈士陵园的主干道,从凌晨就开始封锁道路。
市民们收到消息,也早早地就赶来马路边夹道送别,道路两边拉上黑底白字,写着:送别英雄,一路走好。
有感性的市民一边在呐喊着牺牲民警的名字,一边在哭泣。
雾蒙蒙的天空,笼罩着悲伤的气息。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专车缓缓驶进烈士陵园。
江浩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受不了战友的牺牲,更受不了他们的家属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脱帽!”
烈士陵园里,所有民警成方阵站列,一声令下,所有民警整齐划一地脱帽。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仪式结束后,所有人迟迟不愿散去,直到一阵小雨,落了下来,打湿了众人的衣服,这才不舍的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江浩发现自己一个未接电话,是温学江教授打来的,刚刚参加追悼仪式的时候,他手机开得静音,所以没有听见。
于是赶紧给他回了过去:
“温教授,你好,刚刚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有事吗?”
“你来马洲了?在哪?我去接你。”
“哦,那好,我马上到。”
温学江来马洲了,想要见他一面,江浩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下来,他们约在茶楼见面。
江浩赶到茶楼后,不仅温学江在,陈建华和何道光也在。
看到江浩过来,温学江连忙招手,喊他过去。
“江警官,申城一别,数月没见,甚是想念啊!”
温学江可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想念,每每想到那手神奇的针灸绝技,总能浮现江浩那专注的神情。
“温教授,见外了,叫我小江就行。”
江浩没想到,温学江教授会亲自过来找他,何道光也在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了,应该是为了柔柔的病情。
“今天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你报考硕博连读的资格,我已经向学校提名了,我带了一份表格,你就按表格上面的要求准备好材料,如果快的话,我回去也正好带回去。”
温学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表格纸,递给了江浩。
“谢谢温教授,还想着我的事。”
“应该的,毕竟你的技术,要用出来才能造福大家,可不能被证件耽误了自己。”
温学江说完将话头一引:“听陈教授说,柔柔的病,你有办法?”
江浩点了点头:“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江浩的办法如果实话实说,那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总不能说我用真气疗法吧?
那温学江还不得将刚刚送出去的表格抢回来啊,总不能招个神经病去硕博连读吧?
“柔柔她经络不通,气血运行不畅,是她最根本性的问题,常规的办法不能直达病因,因此我的办法就比较独特了。”
“哦?”
在场的三人都有医学常识,甚至有两位教授,江浩的办法只要一说出来,大家都能明白好坏。
所以全靠忽悠,是不行的。
只有真假参半的理论,而且病理说出来要能镇得住他们,才能过关。
既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又能让他们找不出破绽来。
说到底,江浩其实还是想要替柔柔治病的,毕竟柔柔还这么小,却要受到这种疑难杂症的病痛折磨。
想想还是挺心疼的。
“你的把握大吗?”
“八成,我想结果不会比现在差了,何先生家里不缺钱,但是就算用世界上最好的仪器和药物,柔柔最多还能撑个一年半载。”
他们都是权威的专家教授,柔柔的情况,他们再了解不过了,江浩说得已经很保守了,柔柔能不能活到明年,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尤其是看到柔柔浑身疼到全靠止痛针在镇痛。
治标不治本,止痛针的耐药性也越来越差。
何道光看向自己的朋友陈建华,而陈建华看向温学江,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江浩此时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安排。
最终,温学江教授率先开口道:“那柔柔的病,就麻烦你了。”
“真放心?我没有证啊?”
仿佛知道江浩的顾虑,温学江继续说道:“既然请你帮忙,你所担心的问题我们来解决,我会和陈教授联名向省卫生行政部门担保,申请此次的治疗,但是作为条件,柔柔必须在具备抢救条件的手术室进行治疗,一旦发生不可控的情况,专业的医师团队会接管抢救。”
江浩震惊了!
这是有多防着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