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茹看出来了,自家丈夫在这事儿上,委屈了。
他是好心回头去看,想着救人,结果是个误会。
“这事儿,她就只跟我悄悄提过,也不敢在外面瞎胡说。”沈安茹说道。
“她想干啥啊,破坏咱俩感情啊。”林业气愤的说道。
“咱俩感情好着呢,她破坏不了。”沈安茹温柔的安抚着林业:“小姑娘有自己的心思了啊。”
“她有啥心思,就从这事儿来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林业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就应该当天回来就去大队里,向李队长和指导员告发她思想不端正,在河边唱小黄歌,省的她那张嘴造谣。”
“先前在谷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姑娘,干活偷懒,斤斤计较,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咋的,就她高贵啊!”林业也是被这事儿气上头了。
本来上辈子他觉得自己一辈子对不起自己的家里人。
这辈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了,他巴不得把老婆捧在手心里,家里家外从来不让老婆糟心。
那个曹芳蕊算哪根葱啊,跑到自己老婆面前上眼药。
越是在乎,越是紧张,因为林业在乎沈安茹,所以曹芳蕊背地里跟沈安茹说些有的没的,他非常生气。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林业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大队,当面和她对质!”
林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不要脸来冤枉自己,自己还干啥替她着想啊。
“林业!你先别冲动。”沈安茹赶紧拉住林业:“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林业站住了,看着沈安茹。
“这事儿毕竟当时就你俩在场,她又是个姑娘家,你就算拉着人家当面对质,能对出个啥来,你有理到最后都得落个小心眼的名头。”沈安茹笑道:“所以啊,这事儿你甭管了,交给我来就行。”
“咱家最近要盖房子了,事情多的很,这还不够你操心的啊。”沈安茹说道:“女人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吗?”
“那你相信我。”林业认真的看着沈安茹,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
“相信你,我可相信你了。”沈安茹脸上带着笑意:“不相信你的话,我还问你干啥,我直接就闹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丈夫这腻歪劲儿呢。
“那行,我放心交给你了。”林业说道:“你要是觉得那小姑娘不行,那咱们就去队里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
“好好好。”沈安茹笑着说道。
次日上午,林业在家等着镇上的厂子往家里送材料,门外来了报社的人,骑着自行车,两个绿色的布袋子搭在后座上,两侧都放满了报纸。
“林业同志在家吗?”送报的人在外面张罗了一嗓子。
“在呢。”林业应声。
来到门口,送报的人拿出了两本杂志和两个信封。
“恭喜你啊林业同志,你的论文又刊登发表了,这是杂志,这是稿费。”送报的人说道。
“行,谢谢您了。”林业跟对方客套着。
“不客气不客气。”送报的人笑着回应了一句。
他是刚才先去了队里,把今天的报纸送到那边,然后才跟李卫国打听了林业的家,给林业送杂志和稿费的。
上次是报社的编辑吕江亲自过来的,这次吕江没来,反正投稿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显得没有那么激动人心了。
送走了送报的人,林业拿着杂志和信封转头回到屋子里。
继续拆信封,然后把卖蘑菇的钱都塞进去,就当是稿费了。
这下,卖蘑菇的钱又能光明正大的在老爹林德面前花出去了。
省的让老爹知道,自己投机倒把挣这么些钱,他心里不得劲。
上午,镇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又过来几趟,拉过来不少东西,林业买回来的白灰,水泥,都得放在屋子里。
因此,他收拾出来的东屋就有了用处,都堆在那里头。
至于那些砖石瓦料,搁在外面没啥问题,林德闲着没事出去溜达一圈看着点就行。
这些东西可都是花钱买回来的,可得看住了,不然万一今天有人拿两块回去,明天有人拿两块回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单说那水泥瓦,就三分钱一页,贵着呢。
在林德看来,将来新房的房顶上铺的不叫瓦,那都是钱。
沈安茹端着木盆从屋里出来了。
“林业,你在家里看着点孩子,我去河边洗衣服去。”沈安茹说道。
“行。”林业应声。
家里虽然有水井,但是在河边洗衣服更方便,现在天也热了,河水也不凉。
还省的在家洗衣服把院里的地都弄的湿漉漉的,走都不好走。
院子里的地都是泥地,洗衣裳的水如果不直接倒院子里,那就得一趟趟的出门,倒在院子里,那泥地哪儿经得住这么泡,不得一踩一个脚印子,鞋底子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