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迟喊了她好几声,苏绒绒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船上的其他人全都盯着苏绒绒看,有人后怕地往后躲,有人满脸审视和防备。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苏绒绒确实和之前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凶悍模样挂不上钩。
难不成之前威胁恐吓他们,真的只是犯了病才做出的举动?
船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看着燕迟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反乱拨正,让你们错误的航海路线回到之前正确的路线上,这样就好了。”燕迟笑眯眯地,还补充了一句:“当然,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们都可以忘记,毕竟是个误会。”
对此,其他旅客倒是没说什么,他们和苏绒绒本就没有什么过节,所以并不想为难谁。
但有一个大汉不服气了,他跛着脚一瘸一拐地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吼道:“说放过就放过?说脑子有问题然后就可以不追究了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受的这伤,谁给我补偿?”
燕迟朝着大汉看去,发现他脚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脚背上看起来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样,绷带上还有渗出来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
“是她!”大汉抬手指向苏绒绒,恶狠狠道:“就是这个女人伤得我,我们船上这么多双眼睛全都看见了!”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
“而且那女人手里拿着的还是把枪呢!”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声音逐渐被淹没在咒骂声中。
燕迟看向苏绒绒,眼里满是疑问。
就连苏绒绒也怔了一下,在所有人咒骂指责的批判声中,她刚想辩驳自己没有,但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腰的位置,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是一把枪!
在暗霄控制住她身体的时候,因为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在和燕迟打斗的时候也不敢用枪,以免这声音太大会将南景和战北庭惊醒。
但是现在……
现在这把枪就在她身上!
苏绒绒心口砰砰狂跳。
这一瞬间,她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大胆的做法,比如控制这一群人,再比如以报复的手段强行打伤燕迟,用他作为筹码去向南景和战北庭索要钱财。
种种设想,全都在她脑海中转了一圈。
但最终,苏绒绒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万一枪里没有子弹,那么以南景和战北庭的实力,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想来想去,苏绒绒深吸一口气,还是克制着那些疯狂的念头,只说道:“你们误会了,那真的不是我。”
燕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要让这么多人全都放弃追究这件事,光凭三言两语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人家也不是傻子,谁信呐。
那个暗霄还真是的,自己做完坏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让人无从收拾。
还好这时,一艘快艇飞驰而来。
湛蓝的海面上,白色浪花不断翻涌。从快艇上下来的人,正是南景。
南景翻身一跃,稳稳站在了客船上。
燕迟犹如见到救星,连忙上前说道:“小嫂子,你来啦,这些人我搞不定,还有人腿脚受伤了,都怪之前那个暗霄做得过份,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为苏绒绒开脱。”
“那就交给我吧。”
南景没打算跟船上的人费太多口舌,她直接催眠了所有人,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抹去了他们所有的记忆。
最后灌输给他们这段空缺记忆的理由,是因为遭遇意外情况才开到这里。除此外,就连那个脚背受伤的人,南景也用灵药将对方的脚治好了大半,只需要接下来养几天,就不会再留下后遗症。
船上的人被集体催眠后都变得晕晕乎乎,各自坐在一旁,好半晌后才恢复了些神志。
等恢复神志过后,所有人剩下的就只有抱怨,抱怨天气无常,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才没顺利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船长安抚着众人,然后将船调转了方向准备开向正确的海域。
对于之前苏绒绒被暗霄控制后对他们所做的事情,他们全都忘记了。
忘记了才好。
只有这样,所有人和暗霄都没有一点点交集和联系,就算暗霄现在再出现,也不能控制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他,这样就产生不了任何羁绊和关联。
至于苏绒绒……
南景转过头去,看向呆滞在一旁的苏绒绒,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苏绒绒心都狂跳了几下,她生怕南景已经看出来她恢复了记忆,但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熟悉的样子,摇头道:“不、不记得……你是?”
南景笑了。
她深深看了苏绒绒一眼,意有所指道:“那你最好永远不记得,回去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就希望你不要再有曾经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