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出神,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带着一丝丝笑意,时而露出几分近乎癫狂的得意。
沉浸在幻想中的童颜并没有发觉,童福瑞一直盯着她看,视线带着几分探究。
“颜颜?”
没有人应。
童福瑞放大音量,又喊了一声:“颜颜,你在想什么呢?”
童颜回过神来,她起先怔了一怔,随后撩过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道:“啊,没什么。”
“可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童福瑞皱着眉,他说话向来直接,并不愿意拐弯抹角。
这种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感觉今天外出回来的童颜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笑的,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看着竟然有点瘆人……
童颜笑得无奈:“爸,你想多啦,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那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爸爸这边暂时不需要你照顾。”
燕迟给他们安排的是医院最好的特护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病人,另外还有一间专门休息的隔间,所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童颜起身,环顾周围一圈,说道:“爸,我想去外面找个酒店先休息一晚,医院里消毒水味太重了,我闻着很不舒服。”
昨天夜里她也生病发烧了,现在看着无精打采,作为父亲的童福瑞也心疼,便没有多想,点点头道:“好,那你记得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一个人在外要多注意安全。”
“知道啦。”
童颜背上小包,脚步欢快地离去。
在走出医院之后,她就给燕迟打了个电话。
燕迟看见了来电显示,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接通。
他站在庭院里,面前是一排被他召集而来的手下。
带着几分锐利的视线一一在所有人脸上划过,燕迟问:“刚刚是谁把童颜放进来的?自己主动站出来,就用不着我一个个审问了吧?”
这一排站得笔直的手下当中,田胜也在。
他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终于往前踏了一步,小声道:“迟哥,是我。”
“还真是你。”燕迟冷笑,“你什么时候学会给我拿主意了?我不让放进来的人,你倒是学会越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放行?”
“对不起迟哥,我只是看童颜小姐怪可怜的,而且之前在轮船上的时候她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她说想当面见见你,于情于理我觉得也应该让她进来……”在燕迟越发冷厉的眼神中,田胜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原本还有一肚子为童颜辩解的话,此刻通通都说不上来了。
燕迟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小题大做,但田胜因为童颜而无视命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禁带了几分怒气,训道:“上一次在药材岛,听见要撤离的命令你却恍若未闻,导致轮船返航遇到了大风暴!”
“那一次九死一生,幸好轮船最后没事。真要有事你耽搁得起吗?你自己也熟知海面上的天气,难道不懂得延误一秒的危险都是不可估量的吗?”
“还有,这一次我不想见童颜,你擅作主张将她带了进来。我想问问你,假如你带进来的人居心叵测就是想要利用你进入宫殿作乱呢?这个后果你又担当地起吗?”
一连三问,字字句句问得田胜哑口无言。
“对不起迟哥,我……”田胜低下头去,羞愧难当。
在所有手下的印象里,燕迟一贯脾气好,没架子,和他们称兄道弟打成一团,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红脸。
这是他第一次说重话。
其他手下们全都挺直了脊背,谁都不敢忤逆。
在说完之后,燕迟吐出一口气,耳提命面道:“我的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那下次还随意放人吗?”
“不了!”一众手下齐齐应声,其中田胜声音最大,显然他也已经知道这次犯下的错误。
燕迟摆手,“都下去吧。”
“是!”
一众手下们转身离开。
庭院里,燕迟靠在藤椅上,随着藤椅的晃动一摇一摇,他看了眼手机,发现来电显示就跟催命符似的,又一次打了进来。
想了想,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燕迟哥……”
那边的童颜才刚刚开了个口,就听燕迟像是在自言自语:“喂喂?说话呀?奇怪,怎么听不见啊。难道是我刚刚游泳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水池进水了,难道坏了?”
他嘀嘀咕咕说完,手机已经成了忙音,然后挂断。
在挂断之后,燕迟松了一口气,然后随手一抛将手机丢进了养鱼的景观池里。
咕嘟嘟的几个水泡冒了上来,沉入景观池的手机又一次闪烁,亮起了通话的界面,但下一秒手机漆黑,彻底报废。
“真舒坦。”
丢了催命符,浑身舒坦。燕迟懒洋洋地回房间喝了一口饮料,想想又觉得这样做得还不够彻底,于是找了把车钥匙,怎么连夜远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