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愤怒得不到宣泄,陈斐斐气红了眼,不甘心的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不久前在网上发布的关于她家现状的帖子已经有了不少回复。
原本以为,她得了绝症的母亲带着她父亲一起死了,这么惨的事情,只要她添油加醋说得夸张可怜一点,至少外界对她这个一夜落魄的无辜女孩会有所怜惜,兴许还会有人伸出援手接济她一把。
可没想到……
回复的内容全都是骂她的。
【讲真,我是服气的,为什么一个人的不幸非要从别人身上找理由,而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全世界都欠你系列?】
【我觉得陈夫人是真的心寒了,她本可以有好几次活下去的机会,可谁知碰上了这样无脑的女儿和绝情的丈夫。要换做是我,我可能一怒之下连她这个女儿也会一起埋怨上。】
【埋怨又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自己娇惯着宠出来的,何况陈夫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年轻时候的黑料只要查查也不少。悄悄说,她老公陈永就是她当年撬了闺蜜墙角撬来的,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赞同,种下什么因,就要承受什么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陈斐斐一条条划过这些评论,最后实在没忍住,扬手就砸了手机!
手机摔在出租屋的墙壁上,砸出一小点坑洼的痕迹来,机身四分五裂,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垃圾。
陈斐斐抱头痛哭了许久。
等她哭够了,再抬起头来时,外面的天色突然间暗了下来。透过狭窄的窗户放眼看去,是厚厚的云层将太阳光线全都遮挡住,给整个大地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就在这阴影之中,陈斐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整个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但满身阴沉沉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惧怕不已。
陈斐斐不曾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对她而言,仅仅只是卖惨没有人同情,反被人喷得体无完肤就已经是巨大的风浪了。眼下她看见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往后缩。
“你、你是谁?”
黑袍人没有说话,只是往前伸出手,对陈斐斐递出一支暗红色的玫瑰。
玫瑰上绑了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写着两个字:典狱。
典狱?
陈斐斐微怔,颤抖着手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和地狱那么像?
…………
海城。
宽敞整洁的书房里,齐封静静看着笔记本上的视频内容,上面大大的标题讲述着沧海王族女王殿下继任大典有多么隆重。
即便不点开这个视频,他都能想象得到,盛装出席的南景会有多么光芒万丈。
齐封绷着脸,神色晦暗不明。
原本碰到鼠标的手指移开了,可几秒过后,他鬼使神差又将手放了过去,轻轻一点,定格住的视频瞬间开始播放。
一阵阵人们的欢呼议论声率先涌了出来。
拍视频的人努力往上,画面里跃然出现南景的脸。
她被人簇拥着,高高站在城墙之上,一身极为华丽的长裙,还有那象征着沧海王族最高身份的王冠,无一不彰显着她的高贵典雅。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单手抱着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婴。
小女婴像极了南景,显然就是沧海王族现在的小公主。
至于那男人……
齐封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笑,除了战北庭还能是谁?
大典进行时,南景说完了她的话,紧接着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扯过战北庭的衣领,将唇印了上去。
齐封眼神一暗,猛地将视频关了。
眼不见为净!
他大步走出书房,因为心中压抑着几分怒火,他的脚步声很重,外面的手下敏锐察觉到了,忙不迭将头低得更下了些,唯恐齐封一个不顺心,到时候他们就成了炮灰出气筒。
还好还好,齐封压根没作停留,直接坐上车,离开了城堡。
前面开车的人是大力,车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还没听见齐封说目的地,大力看向后视镜,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儿?”
去哪儿?
他怎么知道要去哪儿?
齐封心里烦闷,便冷着脸回了句:“随便,找个你觉得能放松的地方带我去。”
能放松的地方?
大力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立刻懂了,他嘿嘿笑着,保证道:“老大放心,我带你去地方绝对放松绝对好玩!”
二十分钟后,车停下。
齐封下车的那一刻,看见眼前的建筑物时,脸更黑了。
“你带我来酒吧?”
“不是老大你自己说的要好玩要放松的嘛。”大力抓抓头发,没错啊,他觉得酒吧很好很放松啊。
齐封:“……”
算了。
他抬脚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