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五心中极其不是滋味儿。
好在客房的门就在眼前,她扶着他进去,将人丢在了大床上,喘了两口气,这才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但醉酒的人,肯定是听不见这一句的。
唐小五转身准备出去,谁知被他紧握手腕一带,人就摔在了床上。
“别走……唐小五,你别走……”
酒气喷洒间,他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唐小五气得想捶人,恶狠狠道:“苏睦,你别得寸进尺!”
苏睦只是傻笑了两声,喃喃不清道:“梦里还不能让我得寸进尺一点?”
说着,他的吻也落了下来。
一阵疾风骤雨。
唐小五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她不是没有机会推开他,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走。可心里就是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一生只能放纵一次,她想放纵这一次。
就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各归各位,谁也不欠谁。
黑暗中,唐小五轻轻捧起苏睦的脸,笑容一如初见时那般灿烂明媚——
“苏睦,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月色透着窗帘洒落。
没关的客房里,投映进客厅的一缕灯光。
电视还在放映,字正腔圆的声音从里传出,眼下刚刚好播放到,海洋中浪漫的动物海马:它们一旦遇到了确切的伴侣,就愿意终身相配,彼此相待。
沉沉浮浮,天旋地转。
黎明如约而至。
唐小五几乎一夜没睡,眼看窗帘外透出一丝丝微光时,她立刻起身,撑着不适的身子,换好衣服离开了。
来时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就带走了医用纱布和伤药。
唐小五打车回了自己家。
在家里人还没睡醒之前,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带着一个行李箱出了门。
天光微亮。
路过一家药店时,唐小五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买了一盒药,然后就着水咽下。
电话响起,那边传来同伴的声音:“小五姐,我们都到齐了,就差你啦!”
“马上到。”
唐小五挂断电话,直奔基金会的仓库。
好几车的物资已经装好了车,唐小五跟他们挥了挥手,坐上了另外一辆大巴车。
“走吧。”
大巴车缓缓启动,然后离开了临城,去往大山里。
公寓里。
宿醉的苏睦醒来时,头疼欲裂。
坐起身时,他看到床单上的痕迹,脸色瞬间就变了。
昨晚一切不是梦?
那就是说……他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的。
苏睦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不顾自己什么都没穿,直接冲到了主卧里,却发现被子铺的整齐,但唐小五已经不见了……
他手忙脚乱给她打电话,收到的只有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苏睦急疯,胡乱穿上衣服准备把人找到时,却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是唐小五匆匆忙忙间写下的一行字。
【你说过不再纠缠我的,彼此放过吧,祝好。】
一句彼此放过,她就打算划分界限,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吗?
苏睦将纸揉成一团,然后拿着车钥匙冲出门。
学校,唐小五的家,甚至是她工作的基金会仓库全都找了个遍,就是不见唐小五的影子。
她消失了,消失的干干脆脆。
直到中午,苏睦失魂落魄回到了明月湾,刚刚进门后不久,恰好撞见南景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他眼前一亮,立刻冲上前去,问道:“小嫂子,你知道唐小五去哪儿了吗?”
南景一脸奇怪的反问:“不是你发消息告诉我,你把她送回去了吗?”
苏睦噎住。
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言难尽,他没脸说出口,只能垂头丧气道:“如果有她消息了,小嫂子你一定要告诉我!”
被他这么一说,南景反倒不放心了,立刻给唐小五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个……不好说……”苏睦抓了抓脸,近乎自暴自弃道:“反正是我的错,我猪狗不如!”
南景:“……”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
既然唐小五现在很安全,那她就不用操心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尤其是感情。外人没办法插手,只能由着当事人自己慢慢去理清这一团乱麻。
何况她自己也是,一团乱麻,自顾不暇。
南景摇摇头,继续剪手边的花草。
结果没剪几下,关明君跑上前,小心翼翼夺走她手里的剪子,恨铁不成钢道:“小姐,危险!你忘了前几天你还伤到手了?”
“……”
南景默默的缩回爪子,但她觉得自己还有必要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