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极重,只一瞬间就有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南景松了口气,以为吃痛之下男人肯定会松开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反而越发疯狂。
南景眼前发黑。
热气氤氲间,胸腔里的氧气也在一点点耗尽。
就在她身体一软朝下倒去时,他终于松开了她。
“小景……”
他呢喃着,唤她的小名。
“啪!”南景狠狠撂了一个巴掌过去,冷冷道:“江少爷,上次我就警告过你,现在你又得寸进尺?”
南景说完,气得直接离开了药浴池。
上次他也是发病,在黑暗中按住她强吻。
这一次,他明明是清醒的状态,却还是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南景上了岸,脸上怒气未减。
“诊金我全退,这病我不治了!”
管他十个亿还是二十个亿,不要了!
南景说完就要走,可身后突然传来噗通的水花声。
她不想回头的,内心挣扎了好几秒,终于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水池上已经没有‘江延’的身影,只有水中不断冒起的泡泡。
很显然,他又一次昏过去,而且直接沉进了水里。
“……”南景咬牙切齿,最终还是认命的跳进了水里。
千难万难把人从水底捞出来,但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南景用自己脱掉的外套当成绳子,直接把他的手给捆住了。
限制了自由,这下不管怎么着,都不必担心刚刚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南景松了口气,将他背上的银针全都取了下来。
数了数数量,少了一根。
估计是刚刚沉入水池,那根银针直接戳进了肉里吧。
南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认命的叹气。
“活该!”
嫌弃归嫌弃,但这银针不能不取出来。
南景仔仔细细的瞧了瞧,果然看到那处皮肤底下有鼓起来的痕迹。
她找来小刀和镊子,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这根银针取了出来。
目前这个寒气算是控制住了,勉勉强强可以把命保住。
南景从水池里走了上来,顺手扯过一边的毛巾将自己包起,这才打着喷嚏走出房间。
金管家就在不远处等着,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南小姐,我家少爷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金管家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南景的唇,问道:“南小姐,你受伤了吗?你的唇……在流血。”
“哦,被狗咬的。”
南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便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关明君,自己则坐着电梯上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泡澡换衣服。
躺在浴缸里,全身心放松,脑袋也跟着放空之际,那些画面就毫无预兆的闯进了脑海中。
南景闭了闭眼。
刚刚给‘江延’看诊,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倒是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现在人救回来了,满脑子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
另外一间客房里。
苏睦锁好了门,第一件事就是给燕迟打电话。
“喂?”
燕迟的声音慢悠悠传来,似乎还带着困倦。
苏睦懒得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问道:“昨天你那边做了什么事情了?还有,公司你不用再去了,不用再顶替了!”
“不用顶替就好,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燕迟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抱怨,“你是不知道,公司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光是批文件我眼睛都看得快瞎了……”
“行了行了,先回答我的问题!”
苏睦直接打断他,问道:“昨天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了?事无巨细的说一遍,一件都不要漏!”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燕迟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快说!”苏睦气得都想要冲过去按住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哦哦哦。”燕迟不敢再打岔,立刻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白天的情况就是这样啊,我顶着六哥的脸在公司里坐镇。没见到什么人,哦对了,我说的这些六哥应该知道才对啊,昨天晚上六哥不是来了御水苑吗?”
原本听他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苏睦听得都快要不耐烦了,冷不丁听到最后这句,他立刻一激灵:“你说什么?”
“我说昨天晚上六哥来了御水苑啊,还让我把面具给他,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放屁!”
向来温文尔雅的苏睦难得爆了粗口:“昨天晚上我也在明月湾,六哥寒气发作一直在泡药浴,一步都没有离开!”
“不可能啊……”燕迟也懵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如果昨天晚上见到的人不是战北庭本人,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