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难受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亲手所为。
纵然当时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试过抵抗试过挣扎,可都无济于事。
她差一点点就真的杀了战北庭!
哪怕南景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一幕,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那无能为力的绝望,那锋利的刀子一点点捅进心脏的可怕……
一回想她就寒毛倒竖,后怕不已。
万幸战北庭没事,要不然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见她身子微颤,赵淑仪立刻轻抚:“不问了不问了,总归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大的矛盾再大的误会,说说清楚也就没事了。”
说得清吗?
南景眼眸微垂。
今天大早她迫不及待跑去帝景湾找他,结果被拒之门外。
而小彩一来就被放行。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帝景湾从不让外人踏足,小彩能被放进去,说明……
说明得到了战北庭的准许。
想来这一刻,小彩就在战北庭身边吧。
南景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别墅一角。
那里被几十个大箱子堆成了一座小山,箱体华丽,里面装着的东西更是昂贵不凡,无论是古董文玩还是绝迹字画,亦或者是珠宝首饰。
满满当当,全都是战北庭让人送来的聘礼。
十里红妆,送来时排场极大。
临城人人艳羡。
而现在,她怕是人人喊打。
南景自嘲一笑。
轻声道:“妈,那些东西安排人退回去吧。”
赵淑仪微愣,面有不解:“为什么?”
虽说这婚约不成,中途还出了意外,可是战北庭那边并没有让人传来退婚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事还没有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南景窝在沙发上,笑容苦涩。
“做人嘛,总得有点自知之明。”
虽然战家并没有传出要退婚的消息,但看这两天帝景集团对她们南家的打压足以说明战北庭的态度。
他现在,恨极了她。
赵淑仪跟着叹了口气,轻声道:“那等你爸回来,咱们和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好不好?”
“好。”
听闻女儿回来的消息,南向民大中午就从公司跑回来了。看到南景脸上的那道伤,当爹的都快心疼哭了。
“我没事,真没事。”
南景无奈安抚了好一阵,这才哄得老爹渐渐松开眉头。
眼见他心情平复,南景便把刚刚说要退回聘礼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南向民一听,不赞同道:“这是大事,哪有这么草率说退婚就退婚的。再等等吧,如果实在不行再做这个决定。”
“也行。”
南景乖巧的点了点头。
没待多久,南向民又急匆匆赶去了公司。看得出来他忙到飞起,就连一向风度翩翩稳重又儒雅的形象都被颠覆,脚步匆忙,头发也乱了几根。
因为帝景集团对南家的打压,这两天南向民可谓是备受煎熬。
南景看着自家老爹远去的背影,眼眸微微一动,然后借着休息的借口回了房,拿出手机给袁肖打了个电话。
她都不用说明来意,接到电话的袁肖立刻回道:“小姐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外部所有合作都会扶持南先生。”
“嗯。”
南景点了点头,轻轻笑了。
她身边的几个左膀右臂在很多时候确实省了她不少心。
药庐有关明君,公司有袁肖。之前她身边还有江野,想要揍谁就是一句话,江野立刻能把人揍趴下,眼睛都不带眨的。
南景挂断电话,无力的躺在大床上。
脖子上的那个玉佩微微凉,像是永远也捂不热一样。
这还是江野当时留给她的,说若是有危险就砸碎,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她身边。
之前出发去沧海王族的路上,她一直没舍得用。
现在……
算了。
南景将玉佩放了回去,翻身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与此同时,一架飞往沧海王族的私人飞机上。
江野满身慵懒坐在沙发上。
他还是那张易容过后的脸。
只能称得上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谈不上多么帅气俊朗。
若是把他丢进人堆里,除了满身孤傲的气势让人不容小觑,其他时候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
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爵大人,我们已经快要回沧海了,您怎么还不把这面具取下来啊?”
江野抬起头,一双黑曜石般明亮又漆黑的眼眸染着几分冷意。
“你的话太多了。”
慵懒的语调,漫不经心的警告。
手下脸色一白,立刻躬身颔首:“属下知错。”
江野瞥了他一眼,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