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南景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清脆的叮声,像是两个利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
南景睁开眼,落在她脚边的是一支箭羽和一个铁球!
回过头一看,只见包厢的落地窗上,一个圆圆的缺口无比醒目!
那本是供客人欣赏风景布置的落地窗,却在这一刻变成了被人窥探且暗杀的绝佳机会!
南景不敢想象,刚刚如果不是战北庭那一箭,只怕那个铁球必定要砸上她的脑袋……
“走。”
这个地方不能多待,战北庭将弓箭拿起,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小丫头手心全都是汗,显然刚刚他的举动把她给吓着了。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
为了表示安慰,他只能握得更紧一些。
南景那一颗心仍旧在狂跳。
任谁遭遇了刚刚的事情都没法儿淡定!
她甚至以为战北庭是真心想要弄死她……
还好还好。
误会一场。
只是那铁球力道之大竟然可以穿透那么厚的玻璃,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战北庭来的?
想到这儿,南景便开口问了:“战北庭,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怎么,哥哥也不叫了?”
他眉头一挑,眸光促狭,声音还是一贯的磁性悦耳。
南景摸了摸鼻子,振振有词道:“好歹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对自己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你说是吧?”
她也就是卖乖讨好的时候嘴甜喊哥哥,其他时候嘴快,可不就直呼其名了?
战北庭唇角上扬。
“是。”
小丫头声音娇软,不管喊什么,总之都挺顺耳的。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总有那么些不太安份的人。”
对于死心不改想要暗杀他的人,这些年当真是见怪不怪。
战北庭说完,侧眸看向南景,眸光微微一动,问道:“怕吗?”
他处于漩涡中心,自然危险重重。
就像今天这样的暗杀,司空见惯。
南景微愣,总觉得他这番话似乎别有深意。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扬了扬手中那名叫银河的弓箭,俏脸上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睥睨之色,一句话说得豪气万千。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一群牛鬼蛇神。”
想要害她的人,不也挺多?
总之来一个,斩一个!
战北庭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笑意。
“不错。”
小丫头有胆色,他喜欢。
但南景没说的是,如果将来她有这个能力,或者战北庭有她用得着的地方,她也会还他的人情。
两人往外走,直到走出十里香后,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南景清醒了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战北庭牢牢牵着!
男人粗粝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低头看去,他五指修长,干净漂亮,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但掌心之中,依稀能感觉到,有常年练习什么而产生的薄薄一层茧子……
都说战北庭身份尊贵,人人都只看到表面风光,可谁又知道背后有多少明枪暗箭要挡。
南景本想抽回手的,想到这儿便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人家也只是好意保护她而已。
最后是战北庭亲自将她送回了家。
“早点休息。”
“嗯。”
南景下车后,又弯腰从车窗伸了个脑袋进去,好心叮嘱:“哥哥,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一脸诚恳。
战北庭却抽了抽嘴角。
这小丫头对他的实力,怕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放心。”
南景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在她走后,战北庭坐在车里沉思了一阵,俊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尤其想到那句话。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嗯……
一条船上啊。
他勾了勾唇,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南景这句话时,他毫无波澜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至于今天那个胆大包天差点误杀小丫头的狗东西……
战北庭脸色一沉,打了个电话,语气却不复之前那般清浅,只有无尽的戾气:“抓到了吗?留一口气。”
黑夜中,车身飞速驶离,渐渐模糊。
南景回房,洗了个澡就躺在大床上,然而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发生的一切倒是像做梦一样。
她坐起身,拿过床上放着的弓箭,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