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女主爹夏渊看着正被捕快带进来的顾义,还有……他身旁的颜若。
见到颜若和顾义在一块儿时,他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看着颜若的眼神仿佛在问:这个就是你说的案子?
颜若对上了女主爹眼睛的时候很快便躲开了女主爹的眼神。毕竟她那么晚没回去她自己都心虚,索性就站在顾义身旁安静地没说一句话。
女主爹见颜若这个反应,一时间也不追究。毕竟现在公堂之上也不好谈家事。他看着堂下的顾义开口:“顾义,李老爷说你砍了他家的树,可有此事?”
女主爹虽然是县令,但却是个最讲究公平公正的清官。平日里处理案子也是要求众人调查好每个细节,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人。
因此他在问顾义话的时候语气也显得平稳,没有立刻给顾义定罪。
堂下,离顾义和颜若不远处站着一位老爷。就是先去在幽兰雅居看到的那位,同时也是刚才女主爹口中提到的李老爷。
这位李老爷先说了下家里发生的情况,倒也没有特别发怒地指向任何人。
颜若听了李老爷说的话后就大概了解了情况。李老爷最近家里没什么新的花卉,但他却是和极其讲究风水之人因此家里的植物都会摆在固定的位置。
他府内有颗银杏树,说是之前办置府宅前就已经在那里了,他找了大师过来看风水,说是这银杏树能镇宅辟邪他便没将这树砍掉而是细心照料。
可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下雨时下人们说听见了些奇怪的声响。雨后有人半夜醒来见到院子里的情形便立马将他喊来。待他到的时候便发现院子已是一片狼藉。
不仅是银杏树,还有他家中的桃树、柳树、槐树、柏树还有茱萸全都被人砍得一塌糊涂。
碍于顾义有一些相关的前科,所以李老爷第一个便怀疑到顾义头上跑到衙门处让他们招来顾义审问。
顾义听着李老爷的诉说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就算今夜要行动,那也应该去刘员外府上看那稀有的素冠荷鼎。到你府上砍树算什么事?”
由于李老爷已经大致上认定是顾义做的,听到他这样说他就不太高兴了。
顾义是凉州唯一的花匠,平时他也没少光照顾义的生意,知晓他培养的花卉极好因此就不打算与他计较。
他想着只要顾义原因赔偿他倒也愿意小事化了。如今听到顾义这般说,他倒是有点来气了。
“唉顾义,你这话就不对了!”李老爷指着顾义接着道:“全凉州都知道你常年偷花,这次砍树倒也算不上什么,可你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呢?”
李老爷这话颜若可就不爱听了。她眉头微微蹙紧,谁说有了前科犯错的就是他了?难道指定犯人之前不需要证据吗?
她这一整晚没睡都和顾义在一块儿,顾义有没有出去她还不清楚吗?
“李老爷,你说这件事是顾义做的,你可有证据?”
颜若这话顿时让李老爷一怔,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指向顾义。
见到李老爷不说话,颜若便接着道:“顾义的案子一般都有我来处理,他的作案方式我自然清楚。”
她也不在和李老爷周旋,直接看着女主爹将细节同他详细说明:“顾义此人,共采摘花卉一百零一次,每次作案都会用同样的手法。他作案的时辰一般在子时,子时一到便会潜入他人府中将自己看中的花卉采走,不做片刻停留。”
“方才李老爷所提到大雨,今夜大雨是从亥时开始下起且雨势颇大直到不久前才停了下来。顾义的幽兰雅居内并无纸伞,那他又是如何在子时在没有伞的情况下跑出去潜入老爷府中的呢?”
李老爷一时被颜若的话怔住了,导致他说话都没有方才那般有底气。“那……那也无法证明不是顾义做的啊。”
说到这里,颜若更是有理有据。“禀大人,据小女所知顾义此人从不在雨天作案。若是大人不信,可将有关顾义案子的卷宗取出来查看。”
公堂之上,不讲亲情。因此颜若也没有直接喊女主爹爹,而是唤他大人来证明女主爹不会因为她在场就对她有任何偏袒。
至于卷宗嘛……她今早刚整理,整理的时候恰好见到女主先前整理关于顾义的卷宗就顺带看了一下。
卷宗里面有一些调查,有好几次女主都在等着顾义出现,可顾义却是在第二天才行动。她当时觉得奇怪,后来发现只要子时那段时间下雨顾义都不会出去作案。
所以但凡颜若知道今晚子时会下雨,她就不会去幽兰雅居。
颜若刚开始看到这个细节的时候还以为顾义是有自己的讲究,所以下雨天不出去。直到今天她在幽兰雅居守着才知道,顾义下雨天不出去完全是因为他没有伞……
没有伞又不想淋雨,所以选择不出去。嗯,这是多么合理的解释。
女主爹听了颜若的话后,果真让捕快去把卷宗拿过来。待他看完卷宗后也不再对顾义产生怀疑。
倒不是单单因为下雨天不作案,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