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誉以为只要自己不说,楚晴岚就不会知道银草之事了,不料经过一夜的翻阅,很快就被她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银草的记载。
由此,楚晴岚很快也就知道了银草凶险。
但在她看来,有希望总比什么希望都没有的好。
是以一得知银草的下落,她便立马将此事告知与墨北誉与景山毒师。
原本以为他二人听了之后会很惊喜,不料他二人脸上不但没有丝毫喜出望外,反而满脸难色。
心思敏锐如她,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师傅,北誉,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银草的下落了?”
墨北誉与景山毒师两人都低着头,没敢回答。
沉默便是默认。
看到他们俩现在这副模样,楚晴岚还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你们俩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昨晚师傅你还骗我说你不知道银草的下落?”
“这事不怪师叔。”墨北誉叹了一口气,说,“师叔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因为银草太过凶险,他不想你冒险,所以才——”
“他不说,你为什么也不说?”不等他把话说完,楚晴岚就生气的问道。
墨北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因为我也不想你冒险……”
骤然听到这话,楚晴岚一下子就沉默住了。
本来她还为他们欺骗了自己而感到生气,而现在她心里有的只是感动和心酸。
毕竟要不是因为为了她,他们也没有必要瞒到现在。
只是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要说,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为此,沉默过后,楚晴岚才说:“师父,北誉,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害怕这一切到头来会只是一场空,更加害怕我不但没能好起来,反而会死得更加痛苦,可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了?”
“岚儿,这件事情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景山毒师说,“不易采摘这一点我就不说了,就单说用银草吸血逼虫这一点吧。自己也看到古籍上的记载了,想来应该也清楚书上是如何形容银草的。形如普通草药,内如吸血狂魔,喜女厌男,极极大凶之物。”
对于这些描述,她自然早就看到了。
只是再怎么凶险又如何,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是以当下不论他们如何相劝,楚晴岚始终不改初衷,坚持要试一试,哪怕到头来失败了,她也不在乎。
毕竟试一试,还有活下来的可能,要是连试都不试一下,那就真的什么生机都没有了。
墨北誉与景山毒师见她如此坚持,也就没再阻拦,但墨北誉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只医她一人就好。
楚晴岚听了马上拒绝:“不行!要治就一起治,不能单治我一个人!”
“岚儿,你听我的,治你一个人就好,不要管我。”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管呢?他可是她最爱之人呀!
楚晴岚很坚持:“北誉,我之所以不想医治,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我为了你受尽折磨,但我不在乎的,我也不怕。你能够跟我一起活下来,受一点折磨又能如何?”
但他更坚持:“岚儿,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不能自私的让你为了我付出那样惨重的代价。你可知道,其实对我而言,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不要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我要我们一起好好的,生,就一起生,死,便一起死。”
他都有些急了:“岚儿!”
可惜她性格比他还要倔强,以至于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儿,就是十头牛也休想叫她拉回头。
“北誉,”她说,“平时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今日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若不然,我也不治了,我陪着你一起去死。”
后面这话多少就有些威胁他的意思了。
墨北誉实在是拿她没辙,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吧,我答应你,一起治就是了。”
见他终于答应,楚晴岚这才安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只要有他相伴,生死又何惧?
两人商议好后,下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去摘取银草。
墨北誉手下十二暗卫个个武艺高超,摘取一株银草还是能摘到的,就是费了点时间。
以至于等摘到银草之时,早已是第二日了。
此时距离最后期限就只剩下最后一天不到,毒发越来越厉害,是以从昨晚开始,楚晴岚就已经昏弱到几乎下不来地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强撑着要起身坐起来。
景山毒师看得心疼,赶紧按住她的肩头:“就这么躺着吧,这样躺着我也可以给你施针。”
施针之事她倒没怎么顾得上,只关心:“师父,北誉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着呢。”景山毒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随拿起一枚银针,便精准快地刺入她头顶。
楚晴岚感觉头皮一痛,一时倒是没注意到自己师父的异样,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他没事就好……”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为师现在要开始为你祛毒了。”景山毒师说,便从匣子里取出了一株银草。
那银草原本蔫蔫的,就跟干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