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老夫人主院。
“陈氏,你是想做什么?想忤逆婆母吗?”老夫人怒不可遏的拍了下桌子。
大中午的儿媳妇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拿她院子里的人,换作谁都会生气。
“那些料子是我赏下去的,怎么,我老婆子赏些东西还要经过你这当家夫人的同意?”
这话说的很重,陈氏自然是不敢接。
“娘,您这说的啥话,这府里娘这里可是头一份的,儿媳哪敢忤逆您。只不过,这事关乎老爷,关乎全府,儿媳不得不谨慎些嘛。”
陈氏赶紧起身向老夫人行礼赔罪。
老夫人轻哼了声,脸色缓和了一些。瞪着陈氏一副你要是说不出子丑寅卯出来她可不罢休的架势。
“来人,呈上来。”陈氏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拍拍手。
跪在下方的棋儿飞快的把帕子拿出来递给陈氏身边的妈妈。
帕子递到老夫人手里,她看了看说:“是画儿的手艺,料子也不错,不过,你口口声声说画儿偷的,你有啥证据。”
“娘,你再看看那料子,别说咱府里拿不出,就是京里沈候府也未必拿不出来。这种品质的好东西除非是京里的那些贵人,否则...。”
她顿了顿说道:“她一个才六岁被卖死契的丫头能拿的出来?娘,老爷在官场上如履薄冰也不容易,要是被这丫头连累,这该如何是好呢?”
陈氏知道沈知府可是老太太的唯一死穴。
果然老夫人脸色变了,“烟儿,你来看看。”
然后又对陈氏说“就算如此,我们沈家也是积善之家,你一个当家主母做事也不可如此鲁莽,至少得问问清楚再来拿人啊。”虽是责备,但语气缓和了不少。
“是,娘!”陈氏应下得意的缓缓坐了下来。
老夫人和云烟交换了眼神,云烟点点头。老夫人脸色莫名,沉思着。
没一会,云瑶掀帘进来了,身后是抱着东西的林婳。
两人先后给主子行了礼,林婳低眉乖巧的站在一旁。随后来的琴儿没主子允许自是不能进去,只敢在外面的院子回廊下焦急的探看。
“画儿,你老实交代这个浣花棉你是从哪里偷来的。”陈氏端起知府夫人的威严先声夺人的喝问。
“回夫人的话,婢女从未偷盗过财物,请夫人还婢女一个清白。”林婳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胡说,你自己亲口说这帕子所用的料子可是主子才能用的。”跪在地上的棋儿听林婳矢口否认不禁慌了。
“放肆,主子没让你说话,你一个婢女插什么嘴,还有没规矩了。给我掌嘴!”突然老夫人发难厉声喝斥。
不知道为什么看林婳淡定的样子,老夫人突然也淡定了。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个孩子的,这事肯定是事出有因。
而且棋儿是她院子的人,有事不禀报给她这个主子却去找了知府夫人来,讲难听的就是背主,这可是为奴的大忌。
她虽然心善,但毕竟曾是当家夫人,因此,对于踩到她底线的人,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对她留情份。
张妈妈上前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打了棋儿两个耳光。
顿时,棋儿脸颊就红肿么,她抽着气,也是被吓到了,哭也不敢哭。
陈氏脸色也变了变,这死老太太一点都不给她这个当家夫人的脸面,说打就打,棋儿虽不是她院子里的人,但这事可是她在处理的。
“你说你没偷,那你哪来的这些料子?这些可不便宜啊,至少也值一百两银子,你一个三等婢女买的起?更别说这样的品质只会是贡品,你一个小小婢女就算有银子你有门路买?”
陈氏指着帕子和老夫人新做的衣裳咄咄逼人的质问,心里不得不承认妒忌老夫人能用上这么好的料子。
原来是这系统出品的料子惹的祸啊,哼,你们这些老古董乡巴佬还没见过更好的呢,林婳在心里吐槽道。
这些东西迟早要拿出来的,她并不后悔,将来会有更多更好的东西出现,总归要给这些东西找个由头。
“夫人,我自是会说明来处。不过,若是还了我的清白,这诬告之人...。”她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棋儿。
棋儿捂着脸,眼珠转了转,眼光瞟了瞟站在沈雪玲和她身后的书儿。
林婳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她随着棋儿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瑟瑟发抖的书儿一眼。
“自是按府规处置。”陈氏笃定的说。
“好,即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抱着包袱在众人前跪了下来,然后打开了包袱,先拿出还剩下的浣花棉边角余料。
“这些是剩下的边角料子,前些日子我外出时遇到一个胡商,他银子被偷饿的奄奄一息,我看他可怜就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了。”
“他为了感激我就送了些许浣花棉给我。凑巧烟姐姐让我给老夫人做里衣,我看这面料比烟姐姐给我的还要好,便自作主张用这浣花棉做了。至于,烟姐给我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拿出一对枕套和还未完工的袜子。
“我看最近老夫人睡的不好,便想做一对荞麦枕给老夫人以便更好安眠,只是枕套虽绣好荞麦皮却还未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