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杖扫中,立马粉身碎骨,残渣四溅。
两人都没有施展灵力化形,战斗的凶险程度,却反倒更胜一筹,任何一方只要稍有疏忽,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转眼间,两位天轮高手已经翻翻滚滚斗了四五百招,钟文敏锐地察觉到,昆图族老者的体力似乎有所下降,招式已不如刚初时那般流畅。
而身在局中的中年男子自然不会错失良机,他瞅准机会猛地一剑刺出,细长的剑身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频率飞快抖动着,巧妙地点中了老者握着铁杖的右手手腕。
“哐当!”
老者吃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铁杖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一旁的眼镜王蛇护主心切,终于不再迟疑,口中发出“嘶嘶”之声,脖子一晃,朝着中年男子猛扑过去。
然而,男子头顶的山雕仿佛早有所料,双翅一振,在空中画出一道黑褐色的虚影,朝着眼镜王蛇猛扑而下。
中年男子身形微微一侧,躲闪着眼镜王蛇的攻势,手中长剑招式一变,直奔老者面门而去,打算一举拿下这场战斗。
达拉族诸人见中年男子占据了绝对上风,眼看已是胜券在握,脸上纷纷露出欣喜之色,却不料一股浩瀚磅礴的气势忽然自对面人群之中涌出,瞬间笼罩在中年男子和山雕身上。
中年男子只觉体内灵力一滞,竟然无法运转,浑身僵硬,一时动弹不得。
山雕原本迅捷的速度仿佛也受到了影响,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
只是这么一瞬间的停顿,就被眼镜王蛇完美地捕捉到了机会。
它身躯一扭,猛地加速,瞬间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前,张口咬住了男子的左手臂,锋利的毒牙捅破衣物,狠狠扎进男子皮肤之中。
“库洛洛!”
达拉族诸人哪里料到会有此变故,一时间惊呼不绝,慌乱不已。
此时的山雕已然回过神来,猛地纵身扑下,一双利爪精准地抓在了眼镜王蛇的七寸之处,爪尖破体而入,直痛得毒蛇浑身乱扭,不禁松开了咬在中年男子手臂上的毒牙。
尽管眼镜王蛇被山雕击败,中年男子体内却已被注入剧毒,此时的他脸色发青,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就要倒下。
“说好的一对一较量,你们却请灵尊大佬出手相助。”甘暮云气得满脸通红,朗声说道,“莫非昆图神的教诲,便是让你们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么?”
其余达拉族人也皆是愤恨不已,连声斥责。
“斑得丫头,你还是这么天真,跟你父亲贝吉尔特一模一样。”
昆图族人群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紧接着,一名头发花白,身上同样穿着蓝黑灰三色外套的老者分开人群,缓步走了出来。
老者的面色于黝黑之中透着一丝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较之先前那名驭使眼镜王蛇的老人似乎要更年轻一些,身上却散发出强大无匹的恐怖气势,看向达拉族诸人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蔑视和怜悯,就如同一名绝世王者,在俯瞰着一群弱小的蝼蚁。
“库塔卡,你进阶灵尊了?”甘暮云美眸之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冷冷地说道。
“不错,就在一周之前,老夫已然突破那道天堑,踏入至高无上的灵尊境界。”被称为“库塔卡”的老者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从今往后,昆图族和达拉族再也不是对等的关系,除了臣服于我,你们别无选择。”
“休想!”甘暮云瞪大了清澈的眼眸,坚定地回绝道,“咱们达拉族只祭拜达拉天神,绝不会臣服于信仰不同的民族。”
“你别回答得太快,不妨回去将我的话转告贝吉尔特。”库塔卡微微一笑,神情淡定而从容,“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想明白了,你就嫁给我小儿子库特稀为妻,咱们两家从此化敌为友,统一归入到我库塔卡麾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血洗了你们达拉一族。”
“混账!库特稀这样的废物,也想娶斑得,简直做梦!”一名达拉族的青年怒喝一声,拔出背后大刀,一个箭步蹿至库塔卡面前,狠狠砍向眼前这名昆图族族长。
“迪迪,回来!”甘暮云见青年如此冲动,居然以不到天轮的修为去挑衅灵尊,不禁大吃一惊,娇声喝止道。
然而,她话音未落,只见库塔卡抬起右臂轻轻一挥,名为“迪迪”的青年顿时倒飞了出去,壮硕的身躯狠狠撞在山壁之上。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迪迪背后的骨头瞬间粉碎,口中鲜血狂飙,双目无神,面色黯淡,已是奄奄一息。
“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库塔卡轻轻拂了拂右臂衣袖,仿佛刚刚拍死了一只苍蝇似的,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信仰和性命哪个更重要,好好考虑清楚,我们走!”
说罢,他转过身,双腿一蹬,整个人蹿至空中,在一众昆图族人仰慕的眼神之中,迈开大步踏空而行,朝着山下而去。
一众昆图族人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甘暮云等人的视线之外。
待到库塔卡等人离去,被毒蛇咬中的中年男子库洛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面上布满了黑气,双目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众人急忙上前探查,见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