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和顾展颜早上带着点点和早早出门,正要去厂里和学校,听见李长明他们那边的吵闹声,很惊讶。
刚好陶光明开车带着季如诗路过。
李文军对顾展颜说:“你们坐光明的车去厂里吧。我等下过来。”
陶光明也听见屋子里的闹腾声了,同情地看了李文军一眼:“啧,你自求多福。”
李文勇听见声音了,也过来问李文军:“怎么了?”
李文军把昨天汤阿姨过来找他的事说了说。
李文勇也皱眉:“啧,又不好赶人,但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有点恼火。”
李文军想了想:“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要求不好意思提出来,所以就拖着。其实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赶着回去干农活了。”
李文勇说:“有可能。你问问,多半是冲你来的。”
李文军和李文勇推门进去,然后被屋子里惨烈的情况吓到了。
地上堆了几层各种瓜子壳花生壳汤汁果皮,看得出来,是扔了一层,来不及扫又扔了第二层,第三层。
桌上沙发上也到处是弄坏了的东西。电视机开着也不知道多久没关了。
李长明和刘翠花见他进来,立刻闭上了嘴。
李长光不由自主胆怯了。
这几天听司机说了好多李文军的事。司机本来是一片好意,想在李文军亲戚面前给李文军脸上多贴点金,让他有面子,没多想。
结果李长光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司机说的话如果都是真的,李文军可不就是神仙吗?还是能点石成金的那种。
可是他那么帅那么年轻,看着真不像。
李长明那么有钱,他们不抓紧时间不享受一下,以后就没机会了。
所以他虽然知道他们过分,把李长明家里弄得很难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一来人多叫不住,二来想着有保姆,不造白不造。
李文军眼睛扫了一圈,冲李长明咧嘴一笑:“呀,爸,妈,怎么一大早就起来吊嗓子。”
刘翠红说:“你看看这家里,还有一点家的样子吗?我不出声,躲出去还不行吗?”
李文军笑了笑:“妈别生气。”
他问李长光:“大伯,你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李长光再蠢也听得出言外之意了:“开心。谢谢你们。我就想参观一下你的工厂,然后就回去了。”
李文勇暗暗松了一口气,对李文军意味深长地说:“我赶着上班,你好好招呼大伯他们。”
然后他跟李长光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文军对李长光说:“可以啊。不过孩子太小,不能去。而且进了厂区,所有人一定要听我指挥。不然乱跑,太危险了。出了事,我负不起责任。”
李长光对自己的两个儿媳说:“你们在家带着几个娃儿。我们去去就回。”
那两个儿媳妇说:“我们也想去看看。”
“带着孩子怎么了。牵着就好了。”
李文军想了想:“也行,放托儿所吧。”
李长光惊讶地问:“还有托儿所。”
李长明很得意:“可不是,我家满崽还有技校,专门为他培训工人的。”
李长光那跟李长明有几分相似的黑红脸庞上满是喜悦:“这可太好了。”
刘翠红狠狠瞪了李长明一眼。
李长明讪讪闭上了嘴。
李文军打了个电话给厂里,叫人开面包车接他们去看看,顺便叫老王头准备十个安全帽。
车子开进厂门,停在花园里。
老王头拿着安全帽过来递给他们。
李文军先带着两个堂嫂,把四个小一点的孩子放在托儿所,请他们帮忙看一会儿,然后带着他们开始参观。
他暗暗朝陶光明和赵林招手、
那两个人会意,拿了安全帽过来,默默跟在后面。
这里除了他和李长明有八个人,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跑了一个,等下出点事。
李长光指着电器车间里面问:“那是什么机器?”
李文军说:“洗衣机。”
大堂嫂立刻说:“诶这个好,我在叔叔家用了,特别好。冬天洗衣服就不用冻手了。”
李文军说:“这个要有自来水,还要有电才能用。”
大堂嫂一听有些失望:“用不了吗?”
刘翠红本来打算去干活的,一听,又跟上来了。
看了一会,大堂哥指着电子通讯厂里的传呼机问:“那个是报纸上说的传呼机吧。”
李文军说:“是。”
大堂哥:“给我们一人配一个呗。多气派。反正是你生产的。”
李文军:“乡下没信号,用不了。就跟电话没有插线一样。”
大堂哥皱眉:“这个也用不了吗?”
陶光明和赵林在这群人身后疯狂地交换着眼神。
“这都是什么亲戚。脸皮也忒厚了。怎么什么都想要?”
“什么叫不要钱。随便一个都几百块。说的倒是轻巧。”
“军少真可怜。怎么亲戚都这样。”
“呵呵,这就要富在深山有远亲。谁都想来割块肉。”
走到汽车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