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冷笑:“久别胜新婚,你昨晚上肯定很累,早上再拖着你跑长跑,我怕你猝死。”
李文军一听气笑了:“卧槽。你不会直接说要跟我聊这个事就好了。搞得我还换运动服。神经病。”
陶光明:“姿态还是要做的。不然会有人起疑。”
李文军明白他的意思:矿里有袁德世的眼线。不找个借口,肯定有人去跟袁德世说什么。
李文军回到办公室,无数人进来跟他打招呼,汇报工作。等待的人从办公室门口排到了电子厂大门口。
李文军一个一个的回复,处理,等到人终于都走了,看见韩伟俊站在门口。
李文军很惊讶:“诶?韩师傅,怎么了?”
韩伟俊说:“现在的单子慢慢少了。我看赵师傅能应付过来,就想回去了。”
李文军知道,让他在这里只拿钱不干活,比杀了他还难受,站起来说:“好。我已经借用你太长时间了。赵林都帮你把工资结清了吧。”
韩伟俊点头:“结清了结清了。”
李文军又从抽屉里拿了两张大团结出来,用信封装着,双手呈到韩伟俊面前:“这是我给你的奖金。”
韩伟俊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厂长给我的工资已经很高了。”
李文军说:“以后关于焊接的很多问题,我还要请教你。说不定还要请你过来给焊工上课。你就当这是我预付的咨询费吧。”
韩伟俊笑:“厂长真是客气。你要问什么直接问,不用付我什么咨询费。想要我教也容易,礼拜天叫我过来就好,我不收钱。”
李文军严肃地说:“你不收,我以后不好意思打搅你。”
韩伟俊只能接过去:“好吧。”
李文军这才又笑了:“我送你回去。”
韩伟俊说:“不用了,我坐班车就好。我都打听好了。”
李文军说:“那怎么行。讲好了的。”
李文军把韩伟俊送到汽修厂,加满了油,跟卢厂长聊了几句,才离开。
腰里别的对讲机忽然响了,陶光明用懒洋洋地声音说:“约好了,今天下午六点县城大饭店。我在‘奋斗’房。你们坐隔壁‘丰收’房。‘丰收房’墙上那幅画很有意思,你过去了,一定要好好看一下。”
李文军回答:“好,知道了。”
陶光明:“你不想知道我用什么理由约他吗?”
李文军说:“嗯?说来听听也行。”
陶光明:“基站工程的委任信已经批了,省委知道你没时间,所以省去了你去省城亲自取的步骤,直接寄给你了。”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这跟你约谭四牛有什么关系。”
陶光明说:“两万块啊。县里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想争取让县里来监管这笔钱。”
李文军冷笑:什么监管,就是想挪用,揩油吧。
陶光明听见李文军的冷笑声,叹气:“你要体谅他们。他们毕竟是贫困县的,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不像你,分分钟几千块钱过手都不眨眼。”
李文军说:“所以呢,说重点,我马上要出城区了,等下就出了对讲机的有效通话范围了。”
陶光明说:“我约他谈这个钱的事。你说,他会不会来。”
李文军说:“好,知道了。你很聪明,太棒了,表扬你。”
然后就把对讲机关了。
陶光明在那边瞪着对讲机,半天才自言自语:“李文军,你也太敷衍我了。”
李文军回到矿区,直接去找纪裁缝。
纪裁缝现在大半时间都在工作室里。
虽然工作室也只是离她的家只有几步路,但是意义重大。她好歹算是走出家门,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而且既然是工作室,要对外,她就不好总关着门。不管怎么样,接触的人也多了。她的性格也开朗外向了好多。
现在工作室的状态是,顾展颜管日常和设计,李文军负责对外和设计,纪裁缝负责制作。
季家听从了李文军的劝解,暂时不再来打搅纪裁缝,等她自己恢复,主动去找他们。
陶光明婚礼的时候,来找李文军要名片的人,都陆陆续续打电话来订制礼服,然后来送布料,量尺寸。
大部分是从外省坐飞机来,真是不远千里。
工作室现在成了矿区里接待外面来的客人最多的地方。
今天倒是很安静,没看到客人。
李文军敲了敲工作室的门。
正在弯腰裁剪布料的纪裁缝直起身子,很惊讶:“诶,军少,你回来了。”
李文军笑了笑:“是,昨晚上回来的。”
纪裁缝说:“听说你们拿了全国冠军。”
李文军点头:“是啊,纪裁缝现在也跟人聊天了。”
纪裁缝笑:“不是,是报纸上登了。”
李文军说:“我晚上想带纪裁缝去认一个人。”
纪裁缝笑容一僵,忽然意识到李文军要带他去认谁。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踉踉跄跄往后退:“不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再见到那张脸。”
李文军说:“你想让他逍遥一辈子,都不接受惩罚吗?据我所知,被他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