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古龙还有汇聚灵魂的能力?”
赶路期间,晏舒忍不住询问了正在自己神识之海中游来游去无所事事的如意。
感受到晏舒的呼唤,如意泳姿从自由泳换成了仰泳,仰望着识海构筑的蓝天白云,借由神识之间的联系来对话。
“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罢了,我们早已死去,无非是灵魂强韧些,不像你们人类滞留世间就会被浊气侵蚀,变为邪灵,那些依附我们的海中亡魂也不过是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久而久之,死于海中者魂归海渊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至于为什么龙宫会把我们的埋骨之地当作流放的场所,大概是因为我们滞留世间万年所积累的浊气,虽然没有伤及我们自身,但也聚集在了那片地方,正常生灵去了当然承受不住。”
“那我怎么没事?”
“大概是半妖的特权?”
如意似有所指,晏舒却是脸色一黑。
“咱能别提这事儿不?”
灼灼烈日当头挂着,晏舒现在的体质当然已经远超常人,可被这火辣辣的太阳照着,整个身体就变得慵懒了起来,随便找了个树荫就开始休息。
“所以说,其实你们这万年来,对于前往龙渊和海渊的人都是有印象的?”
“那当然,看他们行动可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晏舒困顿的表情豁然开朗。
龙母的死去固然是解决这件事所不得不面对的巨大难关,而至于她的灵魂有没有彻底消散还是未知数,如果她彻底消失,那么这就确实是无从下手,但如果她还尚存于世呢?
晏舒在做事情之前,喜欢先拟定出结论,然后不断去努力向这个结论靠拢。
破案便是如此,查案者所要做的并非是找出真相,而是拟定一个自己信得过的真相,随后不断去论证它,直到大多数人都能认同,那么这个案子就算是破解了,至于真相,没有人在乎。
解决这件事的关键也在于此,如果认定龙母一死,那么这一战便无人能阻止,但晏舒不能这么做,案件的危险性与复杂性刺激着他的细胞,他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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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近真相,哪怕要付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代价,他必须证明他还是人类,还拥有人类的求知欲,贪婪,渴求。
“你把你母亲的灵魂藏在哪里了?”
回到荒废庭院,万幸的是敖听心和烛影并没有出事,这里还和先前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敖听心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但还是被晏舒察觉到了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安。
“如意是你从龙渊带出来的,你应该直到她的身份吧,你出入龙渊的事情以为能瞒过谁,至今为止只有你进入又离开过龙渊,你自己也说过,你去过,并且从中取出过灵魂。”
必须得问出来,眼下的晏舒正对敖听心虎视眈眈,这个龙女便是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只不过是去找那个男人的灵魂作为礼物送给那个女人罢了。”
“你在说谎!”
晏舒迫不及待地戳破了这个拙劣的谎言。
其实他早就该猜到这一切,只不过原先因为了解的情报不够完整,所以能够推断的方向就比较有限。
“你的表演太刻意了,从你和烛影相见的那一瞬,你就在极力营造一个好女色的风流女子形象,可是你眼中,有悲凉,有憎恨,有思忖,有疑虑,但唯独没有情欲,即使是你们在那个房间肌肤之亲的时候,你眼中却还是没有半分情欲,你太难爱一个女人了,因为你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对吗?”
“啧。”
敖听心恶狠狠地瞪了晏舒一眼,没有接茬。
“你的母亲死了,虽然并非是你所愿,但敖广无疑是把你当成了杀害他爱妻的凶手,从小就对你极尽苛责,于是你厌恶这个让你遭受无妄之灾的母亲,甚至于对最基本的爱意都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情绪。诚然你的确像你所说的偶尔在海上游荡,但关于邵婉和她的丈夫,你其实恨透了他们吧,她的丈夫死于一场海难,虽然不是经你之手,但一切都发生之后,你肯定去过现场,跟你所说的情况完全相反,她的丈夫一心想要回到妻子身边,而那缕残魂却不由自主地飞向海渊,而港口,每日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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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面心系丈夫的妻子,更是加重了你的愤怒,你想起了龙宫里迁怒于你的父亲,你想起了因为思念亡妻几乎发狂的父亲。不过是活在过去的人吧,那种人不值得怜惜,打碎他们的梦吧,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面对滔滔不绝的晏舒,敖听心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相当精彩。
“于是本来就对龙宫没什么留念的你,决定违反龙宫的律法,主动前往海渊,将男人和你母亲的灵魂都带了出来,由于没办法第一时间接触到你父亲,你选择先让女人接受痛苦,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一点点变成邪灵,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