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晏舒在旧城区着了道,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
若不是自己身上伤势未愈,再加之同情心稍微泛滥了那么一下子,哪能被几路毛贼占了便宜。
眼下的晏舒衣衫单薄,灰头土脸,已经颇有几分旧城区本地人的神韵了。
倏忽间,一间酒馆映入了晏舒眼帘,门上牌匾赫然镌刻着【人面桃花】的字样。
能在闹市中开张,且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足见这店家的实力。
走近酒馆,未见其景,先嗅其味,是花香。
清幽寡淡的兰香,含蓄悄然的菊香,盛气凌人的牡丹香,沁人心脾的玫瑰香,各色花香侵入鼻腔,像是美人的香唇,扫过笔尖,脸颊,唇瓣,使人不禁陶醉其中。
定睛观察,这酒馆虽是开在旧城区,但论格调不输那些帝都的大酒楼,桌子是经年的水沉木,椅子则选用新制的松木,一整套置办下来,资费尚不算贵,但却是质感朴实,清新雅致,最重要的是结实耐用。
晏舒不禁想起以前有人来海上明月楼吃白食,当时罗老板不在,经理做主招呼手下人拿着椅子就把那人一顿胖揍,只可惜那椅子中看不中用,打着打着给打坏了,回头气得罗老板罚了那经理一个月工资。
酒馆的治安还算不错,四处都安排了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以便第一时间阻止他人闹事。
觥筹交错间,晏舒瞥见桌上菜肴,却尽是些新鲜玩意。
比如那一盘寻常熏肉,竟点缀着朵朵兰花,本来是不稀奇,却见那人用筷子把肉撕开,浓郁的兰香竟从肉丝缝隙中四溢而出,这可把晏舒新鲜坏了。
再看另一桌,一盘鸡丁十分讲究地摆在盘中,星罗棋布间,簇拥着中间圆圆的小饼,那小饼子被煎至金黄色,婴儿小手般的大小却处处透着巧思,四周的褶皱遍布着精心设计的螺旋纹样,含蓄隽永的木槿香气混着极具侵略性的夜来香不禁让周遭的食客食欲大开。
本就对厨艺之道十分着迷的晏舒,见着如此新奇的菜式,一下子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呆呆傻傻地站在路中间,直到被后面的人一把推开才恢复了清醒。
“真晦气,刚被人偷了钱,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又被个穷酸小子挡了道,可恶啊。“
“坤哥你别生气,玖儿姑娘就快回来了,咱先找个位子。”
晏舒瞥见那些人官服,是这片城区的小吏吗,哎,一想到同是给那帮大老爷打工的小吏,如今境遇竟是如此天差地别,他又不禁感慨起来。
身无分文的晏舒被毫无疑问地赶出了酒馆,好在晏舒性子软被挨到一顿打。
游荡在街头的晏舒忽然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是先前那两个小贼。
“小贼休走!”
此刻的他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如同一头恶犬,拔山倒竖而去。
那二人也是一惊,连忙躲到一人身后。
“玖儿姐姐,他找来了!”
猫生胆怯地拽着玖儿的衣摆,犬生如临大敌似的瞪着晏舒。
再看最前面的玖儿却是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玩味地看着晏舒。
晏舒也被这莫名出现的第三者唬住,停下了冲刺的动作。
眼前这女子有几分面熟,衣物不算华丽,妆容也稍显朴素,但那身段那神情,若有似无地透着几分媚态,一对桃花眼勾魂似的迎上晏舒的目光。
“是你!”
晏舒这才发觉,眼前这女子不是前日里那林中初见的花魁,还能是谁?
没了那凤冠霞披,胭脂粉黛,依旧是妖艳异常,怪不得能有那么几家势力愿意扶持,感情是个天生的红颜祸水。
见晏舒还有话说,玖儿连忙用玉指抵住他的双唇,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后又从晏舒的钱袋了取出几枚碎银送走两兄弟,便带着晏舒前往一处隐蔽的小巷。
光线昏暗的巷道内,玖儿走在前面,晏舒跟在后面,两人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步伐有条不紊。
“你那么鬼鬼祟祟地走在后面,不会是想背后袭击我吧?”
玖儿突然开玩笑道。
“如果没有这身官衣,你这长相我可能真就把持不住了,但很可惜啊,背负的东西多了,为人也就稳重了。”
晏舒轻描淡写地附和道。
“开诚布公地认识一下,我叫苏玖,十八岁,兖州人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爱好是帅哥哟,你呢?”
苏玖猛地转过身,伸出一只素手。
“晏舒,十七岁,江城人士,说得上爱好的,大概是做菜吧。”
那是一只光滑白嫩的手,五指修长,而手掌则稍微肥嫩一些,摸上去软乎乎的。
晏舒忽觉自己接着握手来享受这一行为有些不妥,刚要将手收回,却被对方用更大的力气扣住。
刚要说话,却见先前还有些距离的身影,已经离自己只剩咫尺之遥。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