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消毒的时候了?然后整夜疼的睡不着,三哥坐在我床边为我扇了一晚上的扇子……”
他说的都是两人二十年前的细节。
眼神坚定的看着池禄安,没有片刻飘忽与迟疑,就仿佛这些片段经常被默念,已经刻骨铭心。
“还有一次集训结束,我拉着三哥到操场,却无意闯进了文艺部的取景镜头里,留下了我们唯一一张合影。因为这照片,我们还一起被关了三天禁闭……”
戚戎生从钱包里取出那张对折的照片。
摊开在掌心。
照片里两个平头少年,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嬉闹着,倒挂在单杠上。
其中一个双手交叠在脑后闭着眼睛,闲适安逸。
而另一个的眼神余光,则是在看他……
“这照片?怎么会在你这?”池禄安哑声开口,拧紧的眉头半刻没有松懈。
戚戎生笑着指了指照片一角的圆形窟窿:“这弹孔,同时也是打进我左胸的弹孔,若非因为它,我也活不下来。”
戚戎生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外套下的黑色背心。
在他左胸口,还留着陈年旧伤疤……
不止这些,腰腹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数条伤痕,有新有旧,交叠错落。
因为靠的很近,戚戎生低下头就看到了池禄安泛红的眼眶。
他松开手,低垂下眼眸,将人拽进怀里,低声道:“三哥,抱歉,是我回来迟了……”
原本以为自己错过的这么多年,三哥能过得很好。
毕竟从内部系统搜索三哥的名字,全都是各种荣升以及夺奖的新闻。
直到在船舶加工厂再见到他。
他瘦了,而且那两鬓的霜白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
所以这也让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将三哥找回来,安安稳稳的放在自己身边。
“二十年……小九消失了二十年……”池禄安闷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戳进戚戎生心肺脏腑。
他不知道还能多说些什么。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三哥……”
“除了对不起,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突然的一句提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戚戎生闻言,回过头。
看到坐在回廊侧边的池慕川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云小姐,脸色略带尴尬,用后背挡在池禄安面前。
两个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毛头小子初心萌动的把戏?
带不动,属实带不动。
池慕川挑了挑眉,戏谑道:“月色正好,除了对不起,难道不应该直接换另外四个字?”
“另外四个字?”戚戎生有些懵。
池慕川无语的瘪瘪嘴,靠在云泞兮肩头,委屈撒娇:“兮兮,我话都挑的这么明白了,他们居然还不懂……”
“乖。”云泞兮侧身抚摸了一下他的碎发,俏眸轻佻,慵懒开口:“说不出口,也可以直接做的……要不要我给你们让间客房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