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抬起头,脸色难看的瞧着自己,并且还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怎么了?”撒永州抬手揉了揉眉心,两天一夜没睡的他,属实有些疲惫,声音中都带了些许低沉微哑的音色。
薛恙握着手机,缩在沙发一角,闷声:“我可能有传染病,别传染给你。放心,你沙发这块,我会消毒清洗好的……”
“神经。”撒永州表示无语。
若是有什么传染病,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该检查出来了,还轮得到他在这自我怀疑?
抬手将客厅大灯关上,留下沙发边的落地灯。
敛下眸色,冷漠低沉:“随你。”
撒永州回了卧室,习惯性的锁了门,打开床头柜的香薰加湿器,安神的薰衣草香缓慢的弥漫在房间里。
昏暗的房间里,沉重厚实的遮光窗帘将月色遮挡。
黑色大床上,撒永州靠坐在床头,拉开床头柜抽屉将眼罩拿出来,抬手戴在眼前,遮去眼前的一切。
企图靠着这样能让自己静心凝神的睡去。
可是他明明很困,却又无法入睡,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那一句‘上赶着送上门被人玩烂又一脚踹了的货色’就像是钩子一样,将他早已忘却的过往又拽了回来。
赤果果,不遮不掩的翻涌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
少年懵懂,发觉自己喜欢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
好像就从那人从一群欺负自己的校外人的手中救下自己的时候,开始的莫名未知的情愫。
以至于后来。
他说:给,作业帮我写了……
自己说:好。
他说:去,将球捡回来……
自己说:好。
他说:都不准欺负永州,他,有我罩着……
可是到最后,在学校旁边的窄巷,自己鼓起勇气和他说出心意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你自己上赶着说喜欢我的。”
“说实话,我可没试过睡男的感觉。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让我睡一回……”
“啧,还装什么装?难道不是你上赶着送上门的吗……”
一句又一句早已该遗忘的不堪言论。
就像是刀子一样深刻的切着他的心脏,拉紧身上的被子却依旧还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寒意。
若不是因为窄巷外城管抓小商贩的喇叭声。
或许,自己早已被拉扯下泥潭,无力挣扎反抗,又或许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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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洗完澡的薛恙也没有睡着。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了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侧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却依旧挥散不开脑海里那张侧脸。
辗转难眠,甚至将剩下的半壶冷开水灌下肚也没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