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云泞兮将自家宝贝哄睡之后。
驾驶着灰黑色柯尼塞格驶出临溪藏川宅。
三楼主卧。
熟悉香味开始减淡的那一刻,身边人起身离开房间的那一秒。
四柱床上,紧闭的茶色双眸睁开。
池慕川环抱着云泞兮的睡裙深吸了一口,呼吸着残留的专属于兮兮的馨香。
空荡荡的身侧以及逐渐冷下来的被窝温度,都在提醒着他,兮兮不告而别……
他的脑海中一直还在回荡着,兮兮在办公室里说的那句不在了,留念想的话。
“兮兮,不会让你离开的,别想丢下我!我不准你不要我……”池慕川的眼神阴沉了下去,眼底的暗色弥漫出骇人的残忍猩红。
从胸腔里翻滚而出的狂怒,化作无形利齿,在一点点的啃食撕扯着他的心脏。
努力扮乖的表象被残忍嗜血的煞气掩盖,紧抿的薄唇,贝齿深切咬住下嘴唇内侧。
修长手指抓紧缎面被套,每一处骨节因为紧握而颜色苍白,挥手,掀开被子,修长的冷白身影踩着地面站起身,每一步都迈的沉重且渗人……
捡起地上的黑色轻纱衬衣,外面披了件皮质外套。
黑色休闲裤,皮带上垂挂着银白色链条,脚上踩着黑色军靴,修长手指戴着黑色手套,墨镜别在衬衣衣领上。
换好衣服后,池慕川抬手抚摸了一下脖颈间的瑰愿,浅浅淡淡的勾出冰冷笑意,呢喃:“兮兮,别想扔下我跑掉,我,会找到你的……”
修长身影在漆黑的宅邸中,顺着楼梯扶手直接翻身而下,连一步步走楼梯的时间都懒得耽误。
“薛恙,三分钟,给我确定兮兮的位置。”
池慕川戴着无线耳麦异常冷静且冰冷的开口,走进车库,看了眼,走向角落的黑色重型哈雷。
整体车身线条流畅,霸气十足,尤其是具有攻击性。
薛恙查询到定位后,回禀给池慕川:“小祖宗,云小姐的最后定位是在……老城区的地下拳场附近。”
“地下拳场?知道了。”他伸手扣上头盔,长腿跨过车身。
轰——轰——
伴随着重机车喧嚣的轰鸣声,如同夜色幽灵一般,飞驰出宅邸,穿行进夜色中。
此时,还没有睡着的霍勒斯在窗口看着离开的身影,暗自思忖,要不要告诉阿姐呢?
算了,阿姐这么宠他,也该让他看看阿姐的世界。
霍勒斯关上窗户,抱着手中书籍走回床边,靠坐在床头,倾泻的灰白色长发在灯光下淡淡泛着月白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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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混杂的老城区,监控覆盖的很少。
也正是如此,在这里衍生了不少地下拳场、地下赌坊之类的可以无视律条规则的场所。
云泞兮的柯尼塞格停在了巷子口,抬手,利落的将长卷发盘起,短款旗袍掩盖不住的长腿从车里迈出的那一瞬间,就足以令四周的下等老鼠们口舌生燥。
夸张的墨镜遮掩住大半张脸,肩膀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皮衣,双手并没有拢进袖子里。
墨色暗纹短旗袍的开衩处绑着腿环,匕首别在腿环内侧……
在野老鼠们闻到肉香的眼神中,云泞兮迈步走往巷子深处,掀开厚重的帘子,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此地最大的一家地下拳场,甚至还有会员制卡座。
云泞兮在报名处窗口扔下一张会员卡,在报名处混混垂涎的眼神中,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进的冷冽霸气,迈步走向二楼卡座。
昏暗的卡座里,已经有人早到。
穿着灰色连帽衫的中年人,以及孔武有力的光头大汉。
见到她过来,光头大汉站起身,交叠双手站到了卡座门边,眼神恭敬的和云泞兮点了点头。
“小疯子,你这身,能上台么?”michael(米迦勒)抬眸,三角巾和连帽衫之间,左眼角带着疤痕的深邃眼眸看向她,沉声开口。
云泞兮活动了一下手腕,低笑,却不达眼底:“能不能上台?怪大叔是要亲自试试吗……”
一次次的派人打扰自己和川宝贝。
再多的耐心也耗尽了。
她的宝贝,不应该一天天处于被惦记中。
这次,干脆一次性解决了,也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黏人的漂亮宝贝……
说完,云泞兮眼神轻扫向血迹未干的拳台,狐狸眸中泛起愉悦的兴奋,甚至还能称之为偏执的享受。
michael(米迦勒)抬手拍了拍。
从卡座隔壁站起了六个人,都是穿着黑色连帽衫,眼神冰冷,带着杀伐之意,微微低头,等候命令。
“小疯子,我都是老骨头了,不方便和你们这些小辈活动。这几个都是这几年培养出来的几名队长,不如,你替我考核一下训练成果如何?”灰色连帽衫中年人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