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之后,大家洗漱的洗漱,睡觉的睡觉。
谭绵绵也不例外,整理好要帮忙带的东西,还有大家的钱票,就将手表放在书桌上,褪下外衣上床休息了。
一夜好眠,谭绵绵伸了个懒腰,起身把票和钱的小布袋缝在了外衣的内衬。
再将水杯、一套备用衣服,还有本子笔带上。
想了想,还带上了一把匕首。
倒不是她要做什么坏事。
扒手或者坏人,不是某个时代才有的产物,她带着起码心里会有安全感。
做好了准备,谭绵绵得去和老张会和了。
刚走出知青点的门,就看到有人在等自己。
季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等的,见到谭绵绵出来咧嘴笑笑:“今天怪精神。”
什么精神?
哦,是了,这个年代,精神是夸奖。
说你精神小伙精神小妹,那是至高无上的赞美。
谭绵绵今天也没怎么打扮,就是昨天刚清洗过头发,今天梳了个从额头开始往后的鱼骨辫,明明没有一点装饰,整个发型就一根偏灰色的皮筋,看着就是特别好看。
她今天照镜子也发现了,这张脸已经越来越趋向于她自己的原生脸,但因为最近吃得不错,又会自我保养,脸蛋有肉,看着就多了几分未褪去的稚嫩。
这个特点让她更加有种,让人不自觉想靠近的加成。
哪怕她还自认为自己是二十三岁成熟大夫,和稚嫩不搭边。
面对季延的夸奖,谭绵绵违心道谢。
“走吧,我看到徐大头已经往大队入口那边去了。”
谭绵绵一只手拽了拽挎包,和他一左一右并行。
“哎呦,你俩一块来啊。”徐大头乐呵呵的在车上,看着两人。
“嗯。”谭绵绵应了声。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
虽然没兴趣广而告之,但处对象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季延见她应得干脆,倒是先心跳加快了一拍。
他其实见过一个男知青和队里的姑娘走得挺近的,但那男知青对姑娘说得比较多的,就是保持距离,影响不好,不能这么近。
思及此,季延朝着谭绵绵伸手,谭绵绵直接借力上车。“人也送到啦,你回去忙你的吧,别耽误你事儿了。”
季延想了想,也上车:“送你上车。”
徐大头呵呵一笑,年轻真好。
这黏糊劲,也只有在没结婚的和刚新婚的时候,才能见着了。
有个孩子在车斗内坐着,见到谭绵绵愣愣的看,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单纯的想看。
“阿全。”谭绵绵作为即将给他扎针的大夫,总要先熟悉起来,见到他就主动摇了摇手。
阿全听到自己的名字,腼腆笑笑,脸埋在徐大头的后背。
“哎呦呦坐好来,不可以没规矩。”徐大头满脸笑意的教他。
看得出来,他外孙在身边,对老头来说是件幸福的事。
“谭知青啊,这几天我和他玩,阿全可高兴了,现在一到下午还会主动催我们玩,这是不是在好转。”
谭绵绵给了个中肯的回答:“是。”
有这个字,徐大头就足够满意了。
老张稍微起晚了一点,但也没迟到,上车后,徐大头就驾车往镇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