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补血汤,你要是手头紧张,先买两幅,一幅能喝三次,两幅喝两天,要是手头上还可以不想一次次跑诊所,那我可以一下子给你开十二幅,一幅五角,
至于外用药,我还没给你手里,就先不算,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外用药我需要再给你配西药里的东西,少说也要十元钱打底,还是一个时间比较长的用药。”
英梅掏出兜里的钱,数了数,竟有十六块之多。
英梅付了钱,外用的提前给了,内服的开了十二幅,钱正好用完。
这让谭绵绵有些惊讶了。
之前去她家里,她家那情况,明摆着这英梅就是个在婆家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的可怜媳妇啊,这是,扭转了?
“这还要多谢你了,大夫。”英梅说道。
谭绵绵一脸懵。
她干啥了她?梦游帮人抢钱了?
“那天我躺在炕上,就想着这辈子没指望了,死了也好,少给孩子拖累。”英梅眼角湿润,好像又回到了那无助的时间段。
“我记得你说过,喜儿是个好孩子,过两年也到说亲的时候了,如果遇到好人家,说不定未来日子就好过了,可是没我这个亲娘顾着,谁知道嫁到哪个会家暴、重男轻女,
如果她婆婆也跟我婆婆一个性子呢,大夫,你那时候说让我好好想想吧,我想了,我真的想了,所以我故意不做饭,不给他们洗衣服,不下地,谁碰我我就砸东西,后来是他们先消停了,日子也就有起色了。”
这不是还有钱能顾得上止痒阵痛,还有疤痕的问题了么。
谭绵绵不怎么记得自己具体说什么了,大概是一时冲动,不想看到大家一起辛苦救下来的人命就那样萧条。
她竖了竖大拇指,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英梅腼腆的笑了,拎着药和谭绵绵给她的条子离开了。
谭绵绵记账,十六元,两元归队里,十四元归她自己。
十四里头,有好几块是要去补充自己需要的常用药,以及给英梅做药膏的。
要说净赚来自己能花用的,那也没两块。
好在这时候的钱还是比较经用的,不然两块钱在后世,一瓶水都买不来。
英梅离开后,陆续有两个人来看诊。
一个是咽喉肿痛,一个是流鼻涕。
咽喉肿痛的,花了一角钱。
流鼻涕的,花了两角钱。
从她这里拿药回去煮是费事了点,但她的技术在队里已经传开,起码是诊所医生级别的,大家也不怕煎药麻烦。
两人喝药,当天晚上就舒坦了,流鼻涕那个都能安心睡上半天,次日起来简直把谭绵绵夸得跟神一样。
这两天谭绵绵这边患者就多了起来,想想看啊,在技术不差的情况下,谭绵绵年轻美貌,新卫所又盖得跟镇上诊所相媲美,谁不想去瞅瞅?
人家里头病床、点滴、药剂,针灸样样具备,老张那点小心思和所谓的狠话,很快就挡不住大家往谭绵绵那里去了。
但一个队里,她这边得到了人家的信任,愿意来给她看诊,老张那里就冷清了,心里也是不怎么痛快,一天都路过新卫所两回。
好像不抓着谭绵绵的把柄,夜不能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