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雷电声穿插交错,最终倾付于暴雨之中。
事后,时诩才告诉了景聆今天廷议上发生的事情。
景聆系好了里衣的带子,挪到时诩身旁将他抱住。
景聆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时诩宽厚的背,柔声道:“我的子定,在朝堂上受委屈了。”
时诩的鼻息间充盈着景聆身上的淡香,他的手悬在景聆身后,迟疑少顷后,慢慢覆在了景聆腰间。
时诩犹豫着开口:“那你多哄哄我,好不好?不要眼里只有靖儿,也要有我。”
这话景聆越听越感觉奇怪,她笑道:“当然有你。”
时诩的下巴抵在景聆肩头轻摁,他委屈巴巴道:“可我感觉,你最近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是不是有了靖儿后,我在你心中就没那么重要了?”
景聆抓着时诩的肩膀直起身子,“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言罢,景聆便慢慢凑近时诩,似是在抚慰一般,在他唇角落吻。
时诩偏了下脸,恰好与景聆柔软的唇碰在一起,景聆微微一愣,时诩又吻了上来。
这样带着侵略性与占领意味的吻连续了几次才停下,时诩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像陈明错误一般说道:“我也不想这么想,可是我忍不住……可能是我心胸狭隘了,但我就是不能看着你对别人比对我还好,哪怕,他是我们的孩子。”
景聆愣了少顷,倏然掩面笑出了声。
他心里怎么还跟个贪恋玩具的孩子一样?怎么会,让我感觉有几分可爱?
景聆捏了捏时诩的鼻尖,无奈地笑道:“时子定,你今年多大了啊,怎么还跟靖儿吃醋啊?”
“可我就是不舒服……”时诩紧紧抓住了景聆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前有你的阿澈哥哥,有尉迟章,现在又有靖儿,有时,我甚至感觉皇上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其他人不一样,你可真是太招人了。”
时诩怜惜地碰着景聆的脸,顺着轮廓滑下,“但是,你是我的……”
景聆神色微动,心脏也在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的速度。都说爱人共处一段时间后彼此之间都会觉得烦腻,她见过时诩所有不为人知的模样,温柔的、迷人的、失魂落魄的、情不自禁的……可是为什么,面对着这样的时诩,自己依旧会心动不已?
“我是你的。”景聆捂住了时诩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像猫儿一样用光滑的脸颊轻轻蹭着那带着薄茧的手。
欢喜涌上心头,时诩抓住景聆的手吻了又吻,正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景聆望着他牵起唇角,她摸了摸时诩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但你刚刚的话,可不能与外人说,尤其别让皇上听见了。”
时诩抬起脑袋,乖巧地点头,“我有那么笨吗?”
景聆吃吃一笑,勾唇道:“我们子定,最聪明了。”
时诩也乐得发笑,“好啊,你打趣我是不是?”
景聆佯作惊讶状,娇声道:“我一介弱女子,怎么敢打趣侯爷呢?”
“你敢得很!”时诩猛地将景聆扑倒,扯起被子就与她滚成了一团,时诩紧紧抱着她,沉醉于发间好闻的清香。
过了一会儿,二人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时诩轻轻咬着景聆的耳朵,道:“说到皇上,我今日定然是让皇上生气了。”
景聆浑身被倦意侵袭,她懒得动弹,意识也有些模糊了,便闭着眼睛道:“此话怎样?”
时诩回忆起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防止沈晏再口出狂言,我便让荣英将他压入了监狱,而后又私自做主,让王训与尉迟章继续查案。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但我都没有询问皇上的意思。”
景聆翻了个身钻入时诩怀里,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再悔不当初也没有用了。既然这两件事都被你给揽在了身上,那就把它们都处理好。”
“你说得对。”时诩在景聆头顶轻点着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说来,沈家与杜家都是先帝一手扶持起来的,又是姻亲,我原本还有顾虑怕这件事情不好办,但今日廷议,杜知衍与杜琳一直都在旁观,竟然没有帮沈家父子说一句话。”
景聆想了想,道:“杜知衍是个谨慎的人,从他让杜婴主动卸下官职就可以看出,他如今只想保全自家的人。可沈杜两家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他如今不帮沈家一把,杜家独木难支,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