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连连点头,朝小内侍称了声谢,才掀帘而入。
贺迁闻声看向郑靥,郑靥娇媚一笑,朝贺迁行礼:“皇上。”
“你怎么来了?”贺迁恼火地捏了捏眉心,看上去有些颓废。
郑靥用眼神示意宫女们离开,而后便拾起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奏折,叠好放到了贺迁桌上。
郑靥把食盒打开,端出了桂花糕,淡笑道:“皇上好久都不来看臣妾,臣妾想念皇上了,”
桌上的茶水是李贵新换的,贺迁轻抿了一口,心情好了些许。
郑靥捏起了一块桂花糕递到贺迁唇边:“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皇上尝尝。”
贺迁手里的茶盏一放,便嗅到了香甜的桂花味,郑靥的身子倾得低,抬高的手恰好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了那与景聆格外相似的眉眼。
贺迁一时晃了神,嘴也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
郑靥见贺迁并不抗拒,自己也朝手里的桂花糕上轻轻咬了一口,抬着眉眼柔声说:“臣妾陪皇上一起吃。”
贺迁淡笑,长臂一伸揽住了郑靥的柔软腰肢,把她摁倒在自己胸前,哑然道:“吃这些有什么意思?”
而郑靥也格外上道,她磨蹭着从贺迁身上爬起,跨坐到了贺迁腿上,嗓音带着引诱:“那皇上想吃什么?”
贺迁勾唇坏笑,他将郑靥的身子再次压低,道:“你说呢?”
女子的嬉笑不断传出,屋内尽是旖旎之色……
傍晚,郑靥在大明宫用了晚膳了才回自己宫里,恰在此时,李贵才捧着木盒风尘仆仆地回来。
“皇上……”
李贵面露尴尬,贺迁让他把那副耳坠送去镇国公府,可景聆却根本不肯收,直接把李贵挡在了门外。
贺迁看到他手里原封不动的盒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李贵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奴才办事不力,奴才该死啊……”
贺迁被他喊得心里聒噪,他把狼毫拍在桌上,冷声道:“行了起来吧,阿聆的性格我比你清楚,这事儿不怪你。”
李贵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把木盒放回了桌案上。
贺迁现在看到那盒子心里就不舒服,他看向别处,指尖在盒子旁轻点着,嫌弃地说:“待会儿把这东西送去郑婕妤宫里。”
“是……”李贵手足无措,再次把那盒子抱在了手里,却没有离开。
贺迁睨了他一眼,说:“还有事?”
李贵的眼珠左右瞟动,他迟疑地说:“有一件事,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贺迁最烦别人这样说话,他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道:“说。”
李贵观察着贺迁的神色,阴阳怪气道:“今日奴才去镇国公府时,景聆小姐并不在家,奴才便在门外等了许久,结果……”
“结果什么?”贺迁还在批着折子,心里愈加不耐烦,“快说。”
李贵惶恐地说道:“结果奴才看见景小姐和武安侯同骑在一匹马上,二人举止亲密,意乱情迷,景小姐看到了奴才,更是脸色大变,手忙脚乱。”
贺迁身体一顿,手里的动作登时停了下来,那支狼毫被他捏在手中随着他相互抵触的力道微微颤动。
贺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聆明明一直都那么喜欢自己,她怎么会跟别人……
贺迁想到了今日自己与景聆的矛盾,这莫非就是景聆不肯再收自己赏赐的原因?
“李贵。”贺迁话音沉沉,“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面前乱嚼舌根?”
贺迁把笔搁到了笔架上,浑身上下都泛着砭骨的寒意,
李贵匆忙下跪,慌张地磕着头,一边说道:“皇上,奴才说的都是事实啊!奴才是千真万确看到了景小姐与武安侯他们……”
“他们什么?”贺迁站起,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案上的烛光,阴冷的声线直击人心,“继续说。”
秋日夜里本是凉爽的,可此时的李贵却凭空出了一身汗,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道:“奴才看见二人贴在一起,衣衫不整,像是……像是……”
贺迁急促地呼吸着,咬紧牙关,脸颊两侧的咬肌随着心里的不甘心地鼓起;双拳攥紧,他浑身都在使劲,都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发泄着怒气。
此时此刻,贺迁真希望李贵是个瞎子,自己是个聋子。
书房内一时间静得瘆人,李贵佝偻的身躯被微弱的烛火映照在墙壁上,灰黑的影子不断颤抖。
贺迁却忽然轻笑,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儿,也值得你吓成这样?”贺迁走到李贵跟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起来吧。”
贺迁背过身去,李贵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李贵看不见的地方,贺迁面色冰凉,他道:“阿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与武安侯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朕记得太后赐婚时,武安侯分明是拒了婚,怎么现在,倒与阿聆亲近起来了?”
李贵机灵的眼睛在书房四处瞟着,他道:“许是二人相处久了,武安侯知道了景小姐的好……”
“好?”贺迁倏然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一抹虚假的笑,他眉峰微挑,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