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铺,等你离开盛安后,钱引铺归我,这些年来钱引铺的利息都归我。”
景聆轻点着下巴,检查着香囊上的针线。
“不过我不懂。”安忆弦撑着手肘,下巴搭在手背上,“盛安什么都有,你的家族在这里,你喜欢的皇上也在这里,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景聆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安忆弦抓着扇柄傻笑,摆摆手说:“我不问,我不问。”
景聆低头继续修补着那个香囊,房间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这一整个盛安都是禁锢着她的牢笼,她怎么会不想离开这里?
房中默了许久,直到房门突然被人急促地敲响,景聆和安忆弦不约而同地愣了一愣。
安忆弦按住了景聆的肩,自己起身去开了门,房门一开,折柳就绕过安忆弦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景聆见状,也抓着香囊站了起来。
“小姐,不好了,武安侯在找你了。”折柳快速地说道。
景聆抓着香囊的手紧了紧,但脑中还算冷静。她道:“他知道我不在北宁府了?”
折柳摇着头:“他不知道,他一直在敲门,我就开门应付了一下,说小姐你在沐浴。”
“他怎么说?”景聆警惕地问。
折柳如实回道:“没说什么,只叫您沐浴完去见他。”
景聆勉强松了口气,没有发现自己不在就好,只是时诩这人机警,难免会起疑。
景聆抿了抿唇,手里的香囊也已经缝补得差不多了,若不细看,是找不出针脚中的小瑕疵的。
景聆剪下线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北宁府吧。”
折柳和景聆一路策马疾驰,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北宁府,恰巧这时候遇上后门守兵换防,二人进入也还算顺利。
景聆一回到营房就褪了身上的衣物塞给折柳洗掉,那些衣服上沾满了各种香料混杂的味道,闻久了就觉得格外熏人。
时诩憋着气在营房里待了半天都没等到景聆,手里的兵书也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他更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要么是景聆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要么……
时诩望着窗外的眼眸沉了沉,他想起了折柳给他开门时的神情,紧绷着一张脸,两眼飘忽,似是在蓄意闪躲着他们的目光。
要么,就是景聆根本就不在营房中。
凭时诩这几日对景聆的了解,她的胆量,的确做得出逃出北宁府的事情。
时诩把兵书随手扔在桌上,周身散发着阴沉的寒气。他起了身,朝着营房外走去。
景聆刚沐浴完,身上还只套了件薄薄的里衣,听见那沉闷的敲门声,便知道定是时诩来找自己了。
景聆披了鹅黄的刺绣外衫,不紧不慢地开了门,房门刚开了一条缝,景聆就对上了时诩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睛。
景聆短暂地顿了顿,淡淡道:“怎么了?”
时诩扫视了景聆一番,朦胧的月光洒在景聆脸上,跟谪仙似的。晚风吹过,景聆身上清爽的皂角味便散在了风里,从时诩鼻息间擦过,时诩感觉这味道很好闻,比那香囊还好闻。
时诩抽了抽唇角,脑中想了很久的责备和质问顿时被风一吹而散。
时诩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红色请帖递给景聆,道:“你的。”
景聆望着那请帖愣了一瞬,时诩找自己,难道就为了给自己送封别人结婚的喜帖?
景聆轻笑着接过了请帖,随口道:“谢了。”
景聆翻着那请帖看了看,想到那香囊放在自己这里始终觉得不安,还是早些把香囊给他好,免得夜长梦多。
景聆合上请帖,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道:“外面风凉,侯爷进来吧,我把香囊给你。”
时诩望向景聆的眼神带着几分出乎意料,这几天他在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也拜访了几个相熟的香料商人,却没有从他们那里找到景聆香囊里的味道。
他没有想到景聆突然就愿意把香囊给自己了。
时诩绕过屏风走到景聆跟前时,景聆已经拿着香囊回过了身,抬眼间,目光相撞,倒让时诩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景聆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景聆攥紧了香囊,害怕时诩察觉出她眼里的慌乱,忙把香囊塞进了时诩手里,然后别过脸,坐在了床上。
时诩轻咳两声,把鼓囊囊的香囊收了起来,然后朝着房间四处望了望,这简陋粗糙的营房被景聆住了几天,倒在无形中添了些精致的女人气。
时诩道:“折柳和珠玉怎么都不在?”
景聆看着墙壁上被烛光照出的一高一低的影子,回道:“洗衣服去了。”
时诩顶了顶腮,偏着头眯眼道:“你的伤好了?”
景聆一顿,脑子里还在想着香囊的事情,倒没注意到时诩在套自己的话。
景聆的指尖划过柔软的被单,闭了闭眼睛,轻“嗯”了一声。
时诩勾唇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道:“今晚便上职吧,你还记得吧,要给我守夜的。”
“自然记得。”景聆按着床板起身望向时诩,平静地说:“我换身衣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