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仙山方圆千里之地,人都穷的没裤子穿了,这里民风彪悍,动辄大规模械斗,原因可能只是一坨牛粪。
一坨牛粪两个人都看见了,谁先捡到是谁的吗?不,谁打赢了是谁的。输了的人不服气,于是呼朋唤友,很快就发展成一场大乱斗。
老话讲穷山恶水出刁民,但金家是个例外,金家是首善人家,风评很好。金家老太君曾受到过先帝召见,还赐了一块匾下来,匾上四个字便是“积善人家”。
老太君仙去之后,二老太君当家,这位也是女中豪杰,好年景修桥补路,坏年景开仓放粮,活人无数,可惜二老太君只当家七年就驾鹤西去,轮到金三奶奶当家。
今年是金三奶奶当家第七年,她老人家也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不知怎么就吃了伸腿瞪眼丸。
是夜,出殡的队伍回村,金家后院,金家嫡系济济一堂,关着门正在商量事情。
金家人才辈出,一门四杰,老太君那一系留下金虎虎大爷、金彪彪二爷,二老太君一系留下了金豹豹三爷、金炳炳四爷,金三奶奶去世的早,只留下金茗儿这么一根独苗,她是金家这一辈唯一一个丫头,备受众人宠爱。
虎豹彪炳四位爷,加上金茗儿,还有唯一一个外姓人,名君爽,姓任。
这六个人基本上就代表了整个金家,听上去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一个村子里的小土财主,搞这么大阵仗。外人不了解,还真有可能会产生这种想法,会不由自主的轻视金家,可真正知道他们实力的人,见了金家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妙仙山方圆千里,包括这一整座山,都是金家的私产,他们拥有海量的土地,产业涉及到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如果不是金家恪守祖训从不将势力往外扩展,说不定整个妙仙郡都是人家的了。
说回金家后院,屋里六个人脸色都不大好,但又不像是悲伤的样子。虎大爷敲了敲桌子,“确定吗?没一个人遇到祂?”
任君爽点点头说:“确定,我已经按照名单调查了一遍,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问过了,他们都没遇到。”
“会不会有人故意隐瞒?”豹三爷问道。
“不会,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敢,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祂是什么。”
彪二爷叹了口气,满面愁容,“这可糟了,三奶奶已经上西天了,可祂却没出现,那我们金家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二哥你净说些丧气话,金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了就要大难临头?我就不信那玩意儿上千年了还……”
“闭嘴!”虎大爷制止了豹三爷,“不可言不可说,不可名状,记住,这不是玩笑。”
豹三爷打了个寒颤,顿时不敢再说。
“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茬子,老太君她们……”虎大爷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喧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任君爽拱手示意了一下,转身推门出去了,过不一会儿回来说:“虎大爷,外面是二狗在闹,他说有紧急事情要见你,我本来想打发了他,但他说今天有一个外人参加了三奶奶的葬礼。”
“二狗?二娃是吧?”虎大爷对于金姓本家的人了如指掌,这么一个小人物也记在心里,“他说有外人参加了葬礼?”虎大爷凝神思考了片刻,“这种事宁杀错不能放过,叫他进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是。”任君爽出了门,不一会儿带着鼻青脸肿的二狗进来,后面两个站岗的家伙一脸不乐意,也跟了进来。
一进门,站岗的龙套抢先说:“虎大爷,二娃他非要大吵大闹,怎么劝都不听,还说……”
虎大爷竖起一只手掌,龙套立刻闭嘴,“好了,你俩尽忠职守,这都是应该的,你们先出去,好好做事。”
两个龙套得意地瞪了二狗一眼,昂首挺胸出门去了。
虎大爷和颜悦色地望着二狗,“二娃,你父亲还好吗?”
二狗讨好地笑着,点头哈腰活像个太监,“虎大爷,我爹挺好的,身体硬朗着呢,真感谢您还惦记着。”
“我跟你父亲是从小一起长大,撒尿和泥的交情啊,可惜他是个倔脾气,我说过很多次让他来领个差事给我帮帮忙,他就是不愿意。现在你也长大了,这样吧,镇上有个新开的酒店缺人,你去帮忙招呼着怎么样?说到底,外面的产业还得用咱们金家自己人。”
“啊?这……这,虎大爷,”二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谢谢虎大爷,谢谢虎大爷,谢谢虎大爷,谢谢……”
“嗐,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虽说我跟你爹是兄弟,你给我磕一个也不委屈,可男儿膝下有黄金,没事不能乱跪,快起来吧。”
虎大爷将二狗扶起来,又嘘寒问暖了一番,还答应给他解决个人问题,要说一房媳妇儿给他,把二狗整的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心窝子都给人掏出来。
话说到这里,气氛很融洽,虎大爷状似无意间问道:“二娃,我听说,今天有个外人参加了三奶奶的葬礼?你知道是咋回事?”
二狗本来还想掐头去尾,只讲有这么个事儿,可让虎大爷这么一番抚慰,顿时竹筒倒豆子,叽里呱啦把刘雨生小河村的来龙去脉讲了个一清二楚,连刘雨生说的话都复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