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糊涂的人又岂会那么听话,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丝温暖,南宫晚棠本能的不想放开,手臂一捞,就搂着楚禹凤的脖颈,将他拉了下来,紧紧抱住了他。
楚禹凤将她这一只手扯开,她另一只手早已经搂了上来,嘴里呢喃着:“别动,我好冷。”
楚禹凤轻叹了一口气,长臂伸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在了臂弯:“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怀里的人依然迷迷糊糊地喊着冷。
楚禹凤干脆躺了下去,让她依偎进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看够了?”
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将看傻了的常远炸醒,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属下出去守夜。”
主子身为大元皇朝的战神,北司之首,一颗心早已在常年的刀口舔血中变得冰冷,何时有过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
常远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主子也到了该有一个人在身旁知冷知热的年纪了,相比圣上和其他王爷随便塞过来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常远更希望站在主子身旁的是能与主子心意相通之人。
可,如此主子便有了软肋。
主子如今的处境如履薄冰,一步都不能踏错,主子的软肋无疑就是给了敌人一个制胜的机会。
抬头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滴,常远莫名想到了山洞那一夜,突然就释怀了。
那么强悍的大杀神,谁能断定,软肋就不能是铠甲呢?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翌日竟是一个晴天。
南宫晚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自己的腿还大大咧咧地搭在人家两腿间,手也横在人家腰间,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人家的衣襟,像是生怕人家逃走似的。
抬头看去,她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虽然普通,却看着极其顺眼。
隔着那张人皮面具,她似乎看到了楚禹凤原本那张好看到让人恍神的脸。
她不是傻子,略略一想就知道这定是自己烧糊涂之后的杰作,不想他醒来四目相对时的尴尬,她小心翼翼地松了手,就在想抽回自己的腿时,头顶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别闹,我睡会,困。”
南宫晚棠不敢动了。
环视了一圈,她就对上了常远饶有兴致的眸光,顿时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小脸倏地一下红了。
常远用口型告诉她,楚禹凤为了照顾她,天将亮才睡下。
这下,南宫晚棠彻底不敢动了。
可在有人旁观的情况下,让她如此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的脸皮再厚也顶不住。
常远不是个没眼力见的,朝她扬眉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晚棠躺在楚禹凤的怀里,一点都不敢动,时间久了,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她探了一下额头,已经退烧,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赶紧收回了伸懒腰的手,正襟危坐,想起之前的事,她讪讪一笑:“早啊。”
“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吧。”楚禹凤搅动着锅里的粥,一旁还插了两条鱼在烤,香味飘满了整个大殿。
肚子很适时的一声咕噜,南宫晚棠揉了揉肚子,昨日就一直吃不下东西,还真是饿了。
可是憋了许久,她有些内急。
她扶着墙慢悠悠站了起来,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发烧过后,她的身体虚软无力,一下子没站稳,就倒了下去。
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迎面扑来了一阵风,一截墨色的衣袖扫过,稳稳地将她搂在了臂弯里。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注意些,你是想在脑袋上磕一个包来增加身高吗?”嘴里虽然嫌弃,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楚禹凤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走向火堆。
此时,南宫晚棠才发现,楚禹凤甚至都没来得及放下手里搅拌粥的大木勺。
小腹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南宫晚棠扭扭捏捏想要下来。
楚禹凤按住了她:“安分点,小心又摔了。”
一低头就瞧见了她躲躲闪闪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抱着她就往外走,一直走到一片小树林里,才把她放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林子。
南宫晚棠顾不得其他,环视了一圈,瞧见没人,就赶紧解决了问题。
当她出来的时候,发现楚禹凤还在林子外等着。
远远地,她就瞧见了他变成了粉色的耳垂,不由小脸一红。
留给阿爹的止痛药,只能顶半月,南宫晚棠不想浪费时间,吃过了早饭,便决定再次启程。
也不知是老天看她可怜还是怎么,一路上倒是晴天多,鲜少的两日雨天,楚禹凤都要求她停下休息,可她一想到阿爹还在家里等着她的药,她就不愿意停下。
拧不过她,他便与她两人共乘一骑,用自己来给她挡雨。
最后还是,南宫晚棠看他的身上还有伤,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便停下来休息。
在第七日傍晚,终于到了青玄山脚下。
按在之前说的,休息之地定在了楚禹凤指的那一处。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