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赵沁儿故作委屈道:“沁儿和祖母一样,觉得长姐此举甚是不妥,若是他们二人说几句话倒也罢了,谁曾想他们……”
她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就是想让众人误会赵锦熙与墨凌云之间的清白。
赵阮氏气得捶胸顿足,那张脸因为恼怒而堆积起来的皱纹委实有些好看。
赵云儿害怕事情对赵锦熙不利,连忙起身解释道:“祖母消消气,长姐这些时日为了将军府的事情劳心劳神,回来的时候身子有些虚弱,并非是有意不来福寿斋给祖母请安的。”
赵沁儿收起了眼泪,冷笑一声道:“四妹还真会巴结人,难怪大哥和长姐会对你另眼相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母同胞呢。”
被赵沁儿无故中伤,赵云儿有些着急了,不等她开口解释,赵阮氏就恼怒道:“都是自家姐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罢了,她又看向赵云儿,“我让你去锦绣苑,你可交代了我吩咐的事情?”
赵沁儿就跟小鸡吃米似的,点头道:“祖母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自是最上心的。我一进长姐的院子,她们主仆就对我不待见,为了祖母的事情,我便也不跟她计较什么。
长姐平日里不把我们这些姐妹放在眼里,但也没什么,可是姨婆毕竟是祖母的亲姐妹,又是我们的长辈,哪能如此怠慢?
祖母您是知道的,长姐素来看不起人,只当姨婆是来定国公府来打秋风的,她可没把姨婆当成自家人,见她不把姨婆的事情放在心上,我还为此与她争辩了几句。”
一听这话,赵阮氏气得七窍生烟。
赵沁儿口中的姨婆,是赵阮氏的亲姐姐,在赵锦熙回府之前,她这位姐姐就差人送信给赵阮氏,说是自家姐妹多年未见,想到定国公府一叙。
赵阮氏见自家姐姐找上门来,也不好推脱,便想让赵锦熙尽心打点一二,谁知这个死丫头却这般不给她留颜面!
“祖母息怒啊,今时不同往日了,长姐不日便要嫁给靖王做正妃,心气儿难免会与别人不同。”赵沁儿抚了抚赵阮氏的后背宽慰道。
她这话越发惹得赵阮氏发火,用手拍打着桌子怒声道:“哼,她身份如今金贵起来了,就不打算认我这个祖母了吗?她竟敢如此忤逆不孝!”
赵沁儿见赵赵阮氏恼羞成怒,计上心头,“想来长姐即将成为靖王妃,对家里的事情就不会有多上心了,祖母若是不让她继续执掌中馈,如何招待姨婆不都是由着祖母的心意?”
“赵侧妃真是长了一颗玲珑七窍心啊!”福寿斋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赵锦熙主仆几人走了进来,见她后面没有别人,赵阮氏等人这才顺了一口气。
刚才听赵沁儿说赵锦熙和墨凌云共处一室的时候,赵阮氏能够如此隐忍,还不是因为惧怕墨凌云才不敢急着去找她的麻烦。
赵沁儿恨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她很会遮掩,并没有把心思写在脸上,连忙躲在赵阮氏的身后,柔声道:“长姐对我这般
。有成见,我也是瞧着长姐力不从心,一边要操心自己的婚事,还要打点府里的诸多事宜,最近又为了将军府的事情累坏了身子,是以才会在祖母面前提起此事。”
赵阮氏一想到赵锦熙对将军府的事情尽心尽力,就没给好脸色道:“你对你外祖父一家倒是亲厚得紧,也不怕是否会连累定国公府!为了不想干的人掏心掏肺,对我这个祖母却是不闻不问,就连自己的姨婆都不待见,你当真好的很啊!”
顿了顿,她又道:“赵锦熙,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谁的血,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锦熙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难怪赵沁儿会一大早去锦绣苑转一圈呢,原来是在老太太面前作秀。今日她若是不来,指不定这位便宜妹妹会如何编排自己。
祖母为何如此动怒,孙女实在不明白您老人家在说什么,什么姨婆?”赵锦熙冷冷道。
见赵锦熙装糊涂,赵阮氏怒声道:“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你的姨婆自然就是我的亲姐姐!若不是你执掌中馈,我怎会让沁儿去未来靖王妃那里叨扰,让你帮忙打点一二尽尽地主之谊!”
赵锦熙闻言,差点都想为这个便宜妹妹鼓掌叫好了,她扫了赵沁儿一眼,冷冷道:“孙女年纪轻,记性应该不会太差,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赵侧妃不过就是到我的锦绣苑晃了一圈,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姨婆,这个罪名我可不认。”
见自己的谎言被当众拆穿,赵沁儿连忙心慌道:“长姐好狠毒的心肠,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分明是你自己百般推诿,不把姨婆的事情放在心上!”
说罢,她又开始用泪水掩饰自己的心虚。
赵锦熙早就将她的这些把戏吃透了,忍不住笑道:“赵侧妃既然如此信誓旦旦,想来一定是没有做过亏心事,那就对着苍天起誓,这样就不会有人对你有任何怀疑。”
对着苍天起誓的把戏,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着实就是一个唬人的把戏,起誓若是有用的话,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昧良心的人了。她这么说,无非就是看准这个时代的人对神明鬼神的敬畏之心罢了。
赵沁儿还真是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