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江又羞又恼,直接记恨上了没有给她付钱的玉明衣。
……
另一边,玉明衣被华宜和沈子阔带到了水镜台,华宜招呼着小厮给她提来一壶上好的果茶。
“听说你们小姑娘都喜欢喝这个,我差人从锦官城买的,不要嫌弃。”华宜抽了一口烟,笑眯眯开口。
“听四哥哥说,华老板眼力是极好的。凡您出手的,没有哪件儿不是顶尖的货。”玉明衣也笑眯眯地开口。
她倒了一杯果茶,闻到了浓浓的桃子香,顿时惬意地眉眼弯弯。
果然是顶尖的好茶呀。
在这个时代,人们时兴的是茶百戏,果茶还是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不受大众喜欢,颇受小女儿家青睐。
听见小姑娘夸赞自己,华宜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五姑娘嘴是真甜,果然人见人爱呀。”
就这张小嘴儿,主子不疼爱她疼爱谁呀。
两个姑娘凑到一起说了些女儿家的体己话,便觉得一见如故,直接以姐妹相称了。
坐着华宜的马车,被她送回玉府时,玉明衣想起什么,悄悄地问:“华姐姐,你和沈小郎君是……”
看到小姑娘眼里的八卦,华宜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莫要胡思乱想,小郎君只是喜欢我那水镜台,常常来吃我的茶百戏罢了。”
玉明衣点头。
华宜的茶百戏可是金陵一绝,多少人想吃她亲手点的茶都吃不上呢。
沈子阔和华宜都是追随权臣大人,想借这层关系吃一碗茶百戏也不足为过。
“对了,主子说会送一分礼给娇娇。主子特意来信,叫我叮嘱娇娇这些日子不要随意出府。”华宜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娇媚的声音透出一抹深意,
“近来,主子要整顿金陵了。”
“整顿金陵?”玉明衣一愣。
“嗯,金陵程知府联合治下官员贪污了不少百姓银两,圣上知道这事,已经雷霆大怒,下令让主子彻查。那些人为了与主子斗争,势必会拿玉家开刀。他们眼馋玉家的百年财富,这些时日你们都须得小心一些。”
华宜颔首,将顾野写在信中的事一一告知玉明衣。
她知道这小姑娘是个聪明的主,所以便说了出来。
玉明衣默。
书中的玉南衣,好像就是用玉家贪了百年的税钱这条罪名,联合程慕白将玉家整垮。
如果权臣大人要有动作的话,那么这件事大抵是要被提前的。
唔,必须得回家想法子告诉祖母。
“多谢华姐姐提点。”玉明衣回神,眉眼弯弯地看向华宜。
华宜看着小姑娘,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如果她的小妹也在,这会儿该和娇娇一样,正值豆蔻年华吧。
可惜……
想起那场天灾,华宜的眼睛忍不住颤了颤。
“姑娘,到玉府了!”
听到外面的吆喝,玉明衣立刻起身:“华姐姐,我先下车了,改日我再去水镜台。”
“好,记住姐姐的话。”华宜回神,笑道。
“记住啦姐姐~”
目送小姑娘下车,华宜慵懒入座——
“回水镜台。”
“喏。”
……
玉明衣回了玉府,便带着红烩西子鱼找到了祖母。
祖母正纳闷儿玉明衣怎么去了那么久,听到她说去水镜台之后这才安了心。
她知道了玉景江找玉明衣付钱的事,见小姑娘不做声,便伸手揉着她的脑袋——
“那些钱都是我们给娇娇零用的,是娇娇自己的。娇娇儿想怎么用便怎么用,莫听别人的话。”
玉明衣心头一暖,扑到祖母怀中撒娇——
“等以后娇娇长大了,一定要给祖母赚好多好多银子。”
祖母乐得笑开了花,拍着小姑娘的背:“娇娇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呀。”
玉明衣耳根子一红。
祖母怎么总是把嫁人挂在嘴边呀。
想起华宜的话,玉明衣正思忖着怎么和老夫人说出口呢,外面忽然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咱们家几个米铺来了找事的,非说我们供货缺斤少两,要与我们当面对质。”
老夫人眉头一皱,沉声道:“荒唐!”
她玉家从商百年有余,对手底下的每一家铺子,每一家钱庄都管控得十分严格,从未出现过缺斤少两的情况。
这些滋事的肯定是眼馋他们米铺生意,来刻意找茬的。
趴在祖母怀中的玉明衣眼睛一亮。
正愁怎么让人家抓不到把柄呢,机会不就来了嘛。
“祖母,我们玉家从商百年,账册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们说我们缺斤少两,那我们便将这些年的账册都拿出去,与他们对峙去。”
玉明衣轻声开口,“清白自有清白在,谁也冤枉不了我们。”
祖母愣了愣,慢慢压下心头的怒意。
娇娇说得对,他们每进一样货物或者卖出一件,都会有详细的记账,只要把账册拿出去比对,谁也说不了他们的坏话。
“好,那便与他们对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