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凝哭得凄惨,她扯着宸王赵翊的衣摆,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得哭诉着,“殿下您给凝儿做主,凝儿无权无势,只是仰仗着殿下您的一点恩宠苟活着,凝儿怎么会害殿下呢。如今凝儿腹中怀着殿下的孩子,为了孩子,凝儿更是不会做出陷害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啊。凝儿如此讨好王妃,只是想让王妃看在凝儿百般讨好的份儿上,能够容我在这府中有一席容身罢了。凝儿害怕腹中这孩子,会像府中那些无辜被王妃害死的孩子一样,连来到这人世间见上一面都不能呐!”
被说道陷害孩子,苏瑾突然哑口无言了。之前沐春和芸嬷嬷说的话一股脑朝着她袭来,倒是令她即将出口的反驳之词哽在喉中。陷害府中妇人腹中孩子的事情倒是事实,但是那都是前一个王妃造下的孽,难不成自己要为这些事情还债不成?
跪在地上的沐春倒是不管不顾,立即替苏瑾反驳道,“你胡说!王妃心地如此良善,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怎么胡说了,我嫁入王府之前,她就端着堕胎药,强逼着我灌下,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当时要不是殿下赶到……”
“够了!”一直沉默的赵翊终于呵斥出口。自封月凝说到孩子开始,他的脸色便开始难看起来,果然,孩子还是他的命脉。
被赵翊一声呵斥,封月凝噤若寒蝉,拽着他衣摆的手也松开了。但是她仍然跪在地上,不发一语的模样仍然楚楚可怜。
赵翊径直走向苏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语气里没什么感情,“今日王妃受惊了,早点回墨韵阁休息吧。”
苏瑾被他这一拍,竟然有些站立不稳。她晃了一晃,才勉强稳住身型。抬眼看向面前的宸王,他的眼中没有半分情感,有的只是戒备和生疏。
宸王不再理会她,转身扶起地上跪着的侧妃,准备往飞羽苑走。
苏瑾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面对着妻子今日遭遇的一切不公待遇,却能毫不在意地牵起一切始作俑者的小三,就这么当着自己妻子的面……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我为什么非要赖在这里?
眼前的一幕突然模糊了,苏瑾猛地擦了一下眼前氤氲的泪水,心中的悲愤和酸楚突然爆发出来,她冲着赵翊和封月凝还未走远的背影大声吼出来:“我要和你离婚!”
眼前的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封月凝不可置信地回头,眼底的笑意在下一秒瞬间溢出来,可是赵翊的反应却十分奇怪,他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拦着月凝,消失在了苏瑾面前昏暗的长廊尽头。
这一天着实精彩充实,不仅经历了生死,还体验了一把古代宫斗宅斗的机关算尽。
然而,最令苏瑾寒心的,还是赵翊最后的那个眼神和那个决绝的背影。
好在今日经历的,除了惊吓,还有真情。苏瑾切切实实感受到沐春沐雪对自己的情谊。不问缘由,以命相护,今后无论如何,她们都会是自己最值得信任托付的家人。
沐春沐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好在都并不严重。
墨韵阁今晚睡得很早。
梦中,那把沾满血污的匕首又出现了,这把匕首时而落入苏瑾手中,粘腻地粘在她的手心,无论自己如何拼尽全力,却怎么都甩不掉。可一转眼,这把匕首又飞起化作寒光凛冽的长剑,冲着自己直刺而来。
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苏瑾背靠在床帮上,后怕的恐惧沁湿了后背。昨日,若不是木青的抵抗和沐春沐雪的舍命相救,自己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不行,此处实在不可久留,侧妃封月凝心思深沉远甚于自己,绿茶技能更是远胜于我这个母胎单身的三十岁的大龄女青年,这一次侥幸逃过,日后该如何防范她的再三陷害?
更何况,自己何必把好不容易续上的性命,白白浪费在与小三争渣男上面?况且这个渣男其实和自己没啥关系,虽说他长得的确很帅,可是自己早就过了花痴的年纪了好吧。
为了救自己,沐春和沐雪都受了伤,苏瑾心中既感激又内疚。如果再贸然偷跑出王府,最后受苦的,也一定会是她们,上一次因为偷出王府,她们被王管家挟私报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同一个错误不能犯两次。既然王妃的身份,出府不易,那么如果和这个七王爷离婚了,那么自己出王府,岂不是名正言顺?
等等,古代好像不叫离婚,叫……和离。
原本还想借着宸王妃的名号,行事能够方便一些,也能够在这陌生的古代里活得更安逸舒适一些呢,看来果然都是自己的妄想。
清早起来,苏瑾特意嘱咐沐春沐雪好好休息。然后她找来芸嬷嬷,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王爷在哪里。
这个时辰,宸王刚上朝回来,正在演武场练拳。
昨天我说要离婚,这个偏心眼的王爷不是装作听不见么,今天我就要再去当着他的面,好好再说一次。
演武场在前院,穿过前后院相连的长廊,苏瑾带着不放心跟来的芸嬷嬷,来到了演武场中。
这是一个较为开阔的空地,空地两边放着兵器架,空地中间有一个矮台子,就像拳击台一样,矮台旁边竖着两架大鼓。远处还有一排箭靶,看样子这个演武场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