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懵圈了,这诗已经有了?那还有什么诗能用呢?她抿着唇,强打精神,继续搜肠刮肚,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不成一首符合要求的诗都想不到?只可恨现代的自己,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离义务教育更是好久好久了,曾经应试恶补的诗词,早已从骨子里,慢慢消散在奶茶和烧烤之中了。苏瑾不免自嘲了起来,可能自己最聪明的时候,便是高考前的那一刻吧。
见半天也再没有诗作作出,隔着屏风又看不见女宾那边的情况,男宾席中开始有人起哄,开始撺掇着七王妃罚酒。席间有不少七王爷的亲知近派,也大都受恩于苏家,几个年长的官员开始打圆场,揶揄着起哄者何必为难女人,而坐在上席的七王爷赵翊,已经端起自己手边酒杯,笑着要替王妃挡酒,一副宠溺妻子的好丈夫模样。
女席中也热闹了起来,原本就有些妇人在看热闹,与苏夫人交好的龚夫人更是不住赞叹着二小姐苏瑜才貌俱佳,完全不顾及主人家的颜面。
苏瑾本就心思单纯,没什么城府,经不住人挑拨,被这么一激,好盛心瞬间爆棚,她不甘心地挨个语文老师回忆,就不信想不出一句有用的诗句。总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首清朝的诗作,她心中暗暗想着:清朝十分靠近近代,清朝的诗他们应该没听过了吧。
于是,她故作沉吟,然后煞有介事地起身,故意提高音调,朗朗念出,“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此诗一作,技压群才,和好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七王妃身居深闺,竟然能将离愁写得如此深入骨髓,却又荡气回肠。”
“最后一句真的是语出惊人啊,意象单纯,而情景浑成,比兴无端,而心迹昭然,好诗好诗啊。”
“此诗堪称今日最佳之作啊!”
“七王妃的胸怀不一般哪。”
……
一时间,凝晖堂中皆赞扬之词,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赵翊也不免惊叹,今日,这个女人竟然惊艳了自己两次,从不知她竟然有这样的才情和心胸,倒是和往日自己所知的毒妇苏瑾大相径庭,难道,她也有两张面孔?
大家由衷感叹着,皆称赞苏瑾的才华,这倒引得苏夫人和苏瑜十分不痛快,特别是刚刚恭维着自己的人瞬间冷落了自己,更是令她们十分不爽,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苏夫人到底是老练角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立即转了脸色,心里立刻盘算起来,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机会,能够好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露露脸,好让屏风那边的宁王另眼相看,也不至于日后入了宁王府,堪堪沦落成为一个受尽冷落的侧室。
就在这时,一人领着众仆妇从后厨款款而来,身后仆妇手上都端着托盘,托盘中装满了一份一份的食盏。
苏瑾并没有注意,她还未从刚刚的紧张氛围中解脱出来。这场宴席整的跟一场突击考试似的,一会考数学一会考语文,真是,文化差一点,都不能好好吃上一口饭。她一边重拾银箸,一边在心中感谢着诗作的原作者。
宾客们也并未在意前来布菜的人,大家还没从刚刚诗意之中走出来,见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盏,便随意尝了一尝。
见大家基本都尝了食盏,领着仆妇前来布菜的封月凝这才冲着男宾上席位,恭敬施礼,“妾身参见各位殿下,参见各位大人。”
七王赵翊看清堂下之人,立即眉头一皱,厉声冲来人低吼道,“你怎么会来前院?还不赶紧退下!”
苏瑾身边的沐春也嘟囔了起来,“她来做什么?”
封月凝见过些世面,并没有因为宸王的厉喝而羞然离开,反而落落大方地指了指端到各位大人面前的食盏说道,“这是七王妃特意安排的吃食——红豆沙,最能解腻,清甜解酒,还请各位贵客品鉴。”
看见面前端上的食盏中盛的是红豆沙,苏瑾才听出来来的人是封月凝。这场宴席是沐雪全程负责的,所以即便封月凝非要插进来帮忙,苏瑾也并未太过提防。她用手边檀木勺挖了一勺红豆沙送入口中,细腻顺滑的口感十分舒适。
就在这时,男宾席间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听得出语句中的急切和严厉,“大家且慢,这红豆沙食不得!”
女宾这边好奇,有人问了句,“为何?”
苏瑾也好奇起来,红豆沙是自己应封侧妃的要求,特意加上的,而如今呈上的也正合她的心意,和广式早茶中的品质不相上下。
难不成,这红豆沙里有毒?
只听见那人再次开口,“大家有所不知啊,食物之间也是相生相克的,相生大补,相克则大伤啊,更有甚者,甚至要人性命!”
“太虚道长,您好好给讲讲。”男宾那边也有人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这位开口的太虚道长,便是宁王带来的那位道士,他投门宁王府,做事十分高调,在启封城内也有一些名望。
太虚道长梳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副正气凌然地模样,“红豆性热味甘,能利水消肿,解热毒,本是好物。可席间主食炙羊肉也同样性热。二者单食都无碍,可若两者同食,便因二者性味与功效皆有所背,而引起中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