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恬不知耻的封月凝,苏瑾身旁陪侍的沐春恨不得一口啐上去,“你一未敬茶,二未祠堂听训,你算什么府中人?要不是仗着你的肚子,你以为你能进得了这宸王府?”
月凝身边的冬菱也是个急脾气,立刻回嘴道,“你大胆,你怎可如此折辱我们夫人!”
“放肆!还不退下。”今日封月凝的态度格外异常,她狠狠瞪了冬菱一眼,喝止了她的反驳,随即又眼眸含泪地转过头看向苏瑾,“姐姐,下人不懂事,姐姐莫怪。今日我来,真的毫无敌意。如今妹妹孤身一身身处王府,虽腹中有孕,可是男是女尚不得而知。妹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在王府中谋得一席得以安身立命,还望姐姐成全。望日的那场宴会,妹妹身份低微不能参加,没法在宴席上辅佐姐姐,就想在宴席的置办上为姐姐鞍前马后。姐姐您放心,一切事宜还都是姐姐拿主意,妹妹只做些跑腿联络的粗活。”
她这是想和我讲和啊。苏瑾有些犹豫地看向身旁的沐春,一方面,如果由封月凝全权负责这场宴会,自己不仅乐个清闲,而且还有时间筹划出府的事情,可另一方面,如果封月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背后坑我一下,怎么办?
见苏瑾在犹豫,月凝急急忙忙又补充道,“殿下那边,我什么都不会讲,宴席的一切大小事务,事无巨细,都是姐姐亲力亲为的。姐姐,妹妹孕中无事,只是想借着这个热闹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日后,也希望姐姐能够放我一马,让我能在府中苟活一世,宴席前的鞍前马后,权当是我的诚意。还望姐姐成全。”
沐春见状,也松了口,低声对苏瑾说,“小姐,我看可以,反正还是我们这边拿主意,量她们也不敢做什么手脚。这回宴会时间突然提前,我们的人手也有些不足,让她们搭把手也好。”
被沐春这么一说,苏瑾突然想起沐雪从今天一早就忙里忙外、脚不沾地的样子,于是也松了口,冲月凝点了点头,“如此,就多谢了。”
送走侧妃封月凝,苏瑾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任何人在极力想促成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会有自己的目的的,对于这件事而已,封月凝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辛苦这一场,她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像她说的,想要和我讲和,让我成为她的庇护么?
苏瑾的不安仅仅维持了一刻钟,不一会儿,她就被明霏明卉捧进来的一株艳红色的花朵吸引。
这是一株奇怪的花,小小花盆里只开了一朵,花朵很大,鲜红色的花朵艳丽地令人无法移开视线,苏瑾被吸引过来,好奇地凑近了仔细观赏着,这花,看着有些像虞美人,可又有些区别。
明霏笑了起来,“王妃,刚刚明卉也是您这个样子。”
苏瑾抬头,也冲着她们笑了起来,“这是什么花?哪里来的?”
明霏将花盆放在寝殿里的雕花窄木桌上,对着苏瑾行了个礼,“回王妃,这是刚刚芸嬷嬷去管家那里领月例的时候,王管家身边的安福孝敬给您的,刚刚他还殷勤地帮着芸嬷嬷搬回来呢,说是岭南那边进贡的,叫‘米囊花’。”
“米囊花?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苏瑾摆弄了两下花瓣,突然奇怪的问道,“王府的管家权不是在我们这边么,为什么我们的月例还要在王管家那里领?”
明卉明霏还是两个孩子,她们俩面面相觑,“王妃,自我们入府后,不都一直是王管家负责府中所有院内的采办和月银发放么?”
这句话令苏瑾极其不舒服。看来这位七王爷早已对自己的王妃心生芥蒂,竟然如此防备着她,在这个王府之中,这位王妃除了“七王妃”这个名号以外,什么都没有。还有这个王管家,自上回的事情之后,他和我之间的梁子也算结上了,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定新账旧账一起算。
与此同时,明卉和明霏的这句话也突然点醒了苏瑾,原来封月凝如此殷勤的想要参与宴会的置办中去,是想借着这件事,和王管家串通一气,趁机捞钱呀。
这么解释,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苏瑾心中的不安也逐渐消散了,她安心地摆弄着眼前的米囊花。
午睡刚醒,侧妃封月凝就又来了。
苏瑾揉了揉眉心:这一天来两趟的节奏真是受不了。
自从王妃答应了她参与置办宴席,封月凝就十分的上心,一早上的时间,她就拟出了一份完整详细的宴席菜谱,刚见到王妃,她便满脸堆欢地令身边那个叫冬菱的丫头呈上一份小册子,“姐姐请过目,这是我为这场宴席准备的菜谱,您看看有无不妥之处。”
苏瑾接过小册打开,入目是一列列精致娟秀的蝇头小楷,看起来都是菜名:雕花蜜煎、荔枝甘露饼、糖霜玉蜂儿、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鸳鸯炸肚、鲜虾蹄子脍……
古代的菜名虽说看不出是些什么菜,可光靠想象,苏瑾已经垂涎欲滴了。
封月凝一直观察着王妃,一直没有见她说话,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姐姐觉得菜品如何?”
古代宴席环节繁琐,菜品也针对着不同的环节,有着许多的变化和心思,苏瑾并不是很懂,而且准备宴席的事情,也一直是沐雪在负责,她没有参与过。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