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化解危机,苏瑾故意刺激白莲花封月凝,并成功让她当着宸王的面狠狠推了自己一把。这一计虽成功,可原本只是想借势倒地,作苦肉计的她,却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身后的自己人绊倒,一下子摔出去好远。这出苦肉计,代价太大。
摔倒在地的苏瑾立即被焦急赶来的沐春沐雪围住,她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暗暗苦笑。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古代王爷的情商和智商都有限,一般都愿意相信眼见为实的。自己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切切实实,活脱脱一个受人欺凌的可怜人,作为圣母心满格的男主,还不得心疼死。
话说回来,男主呢?自己摔倒之前,在空中明明看见他飞奔过来的呀,偶像剧里,他不是应该轻功一使,衣带生风,就能够瞬间移动到我身后接住我,然后含情脉脉地抱住我,并冲着推我的女配大声质问,然后治罪么?难不成是沐春沐雪她们跑得太快,挡住男主飞奔过来了?不行不行,我得在地上再多待一会儿,好让他有机会英雄救美。
正当苏瑾为自己的小伎俩窃喜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声低沉地呵斥,“苏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哎?此刻画风好像不对呀。
苏瑾连忙起身,拨开众人,便看见刚刚那个黑衣男子一手护住怀中娇柔的月凝,一手指着她,怒目圆睁地盯着她,满脸的厌恶和鄙夷。而他怀中的月凝,则完全演绎出了小人得志的精髓,她眉眼一挑,看向苏瑾的眼中尽是得意与嘲弄。
苏瑾瞠愕,气不打一处来,“你没长眼睛吗?明明是她推得我好吗?”
“放肆!”男人怒意沸腾,右手习惯性往腰间摸去,却扑了个空。他的腰间惯例佩戴长剑,但因在府中,此刻并未佩戴。正因腰间空空如也的触感,令盛怒之下的宸王冷静下来,他盯着苏瑾,暗暗运气,半顷,便沉声说道,“苏瑾,我念在你重病未愈,言语无状,不与你计较,但你若再敢打月凝腹中孩子的主意,我定不饶你!”说罢,便小心搀扶着月凝离去。
他的这话倒是令月凝一愣,没想到王妃如此冒犯王爷,王爷却仅仅只是口头呵斥,却无半分实质性惩罚。但她到底是风月场的老手,眼眉一弯,立即弱不禁风地半靠在王爷臂弯中,将惊讶与不满掩饰无遗。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苏瑾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抿了抿唇,心中了然:原来自己只是炮灰的命,女主光环压根不在自己这边。
这样想着,她突然感觉刚刚那个偏心眼、不通人情还嚣张跋扈的男主,好丑。
回到屋内,苏瑾仍感到无精打采,了解了自己的定位之后,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她坐在镜前,看见自己镜中白皙清瘦的面庞,有些怅然。镜中的自己,不施粉黛却绝代风华,绝对不比月凝差分毫。
在现实世界里,自己长相平庸,身材微胖,放在哪里都是炮灰小透明的存在,所以她也想过,如果自己有这么一副偶像剧女主角般的皮囊,是不是自己的人生也会好走一些。为此,大学毕业那会儿,她还想过微整容,不过最后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转而努力准备教师入职考试,并最终顺利上岸。哎,现在想想,即便长成王妃这样,得不到的终究还是得不到。
等一下,我为啥非要赖在王府不走呢?当务之急,还是找回去的方法比较重要,即便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在这个世界里潇洒快意的生活,也是好的,何必窝在这个地方受气呢?
昏迷前,我曾见到一位仙人,他说张家可以容我。仙人所说的张家,到底在哪里?
一旁的芸嬷嬷看王妃一副喜怒无常、心神不定的模样,以为她在为刚刚的事情难过,忙不迭递上一杯茶来,安慰道,“王妃莫急,侧妃腹中的孽障咱慢慢来,从长计议。”
苏瑾接过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芸嬷嬷阴阴一笑,“王妃有所不知,妇人生育,都是要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自古如此,大小不保的也不在少数。如今封侧妃刚怀胎有孕,还未显怀,此时除去的只会是她腹中的那个东西,可若是在她生产时下手……”她顿了一下,虽没有把话说明,可意思却表露无疑,“她离分娩还有好几个月,这事可以容我们慢慢计划。”
苏瑾莫名感觉背脊一凉,眼前端茶殷情的芸嬷嬷竟然和童年阴影中那个手拿银针的容嬷嬷的形象慢慢重合在一起。
见苏瑾没有任何的回应,芸嬷嬷有些焦虑,她盯着苏瑾,片刻才试探道,“难道王妃想要留下那个祸害?”
此时屋内只有沐春和芸嬷嬷在苏瑾身旁,机敏的沐雪正在外料理院中事务,这倒是令苏瑾有些尴尬:原本的王妃对待这个问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呢?
沐春并不知芸嬷嬷也知晓苏瑾得了离魂症,只知道沐雪交代了要对外隐瞒王妃的离魂症,便立即打着圆场说道,“小姐定然不会轻饶那个娼妇和她肚中的孽种,芸嬷嬷你就放心吧,小姐心中已经有所打算了。”
芸嬷嬷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王妃,切不可心慈手软啊,斩草不除根,必然会留下祸端,您可不要忘记您当初对主母说过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