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卫国公李靖。
这几天,李靖已经来过两次,很不凑巧,不是去钓鱼就是去烧砖的项統,一次都没有见到!
项統现在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首先,某人早就觊觎人家的女儿,姑爷见老丈人,想不紧张都难!
其次,自从他这个废物出现,红拂女和李云馨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李靖要是大度还好,要是把“妻离子散”这种事情都算在他身上,那今天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再有就是,卫国公李靖,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唐军神,后世只有他军事成就上的记载,却没有说过李靖的脾气到底是好是坏!
心里住着好几个“鬼”的某人,怎么可能不紧张?
马车到了门口,车帘子一挑,一个须发花白的干瘦头颅自车内探了出来。
自动过滤了红拂女和项統,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云馨。
目光中都是溺爱和欣喜!
李靖不看项統,可不耽误项統看他,直观的感觉确实有些失望。
李靖身高在七尺五寸左右,身体精瘦,还有一些驼背。
丹凤眼、大长脸,稀疏的胡须随风飘摆!
唯一能出点彩的,可能就是那两道剑眉!
气势先放在一边,反正项統没看出来,李靖哪里能跟潇洒帅气沾上边儿!
忙里偷闲,项統瞄了一眼师傅和师姐。
师父什么情况?
就为这人甩了虬髯客,这眼光也有点太差了吧?
另外,师姐这长相……
好吧,徒弟不应该把师傅想的太龌龊!
红拂女似乎感觉到了项統在想什么,狠狠的瞪了一眼项統,做了一个揪耳朵的手势。
让项統没想到的是,下了车的李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两手背在身后,沉着一张老脸,盯着李云馨,一言不发。
李云馨明显有些惧怕,畏畏缩缩向前走了两步。
“馨儿拜见父亲!”
李靖用鼻孔哼了一声。
“你这是翅膀硬了,一声不吭就敢离家出走,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亲,我……”
“哼!”
“这事不容你狡辩,这一次你母亲赶去的及时,救了你一条小命,下一次还会这么幸运吗?”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也不用再叫我父亲了,我李家没有你这个人!”
见李靖的脾气发得差不多了,红拂女向前走了两步。
“师弟,馨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她这次出门,是为了去探听突厥人的消息,也是为了你这个老家伙!”
李靖瞪了一眼红拂女。
“国家大事,用得着她一个女流之辈吗?”
这句话,红拂女明显不爱听,瞬间眼睛也瞪了起来。
李靖似乎早有预料,袍袖一甩,当先向屋内走去。
“你等等,这是老娘新收的徒弟项統。”
“統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拜见师叔?”
项統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家三口,明显都不是省油的灯!
最闹心的是,到现在为止,他根本分辨不出谁是“大王”,谁是“小王”!
丝毫不敢犹豫,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砰”的一声磕了个响头。
“晚辈项統,拜见师叔!”
寂静!
尴尬!
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项統趴在地上没敢动。
他能看到李靖的两只脚,心里纳了闷儿了!
老家伙不走也不吱声,这是要弄哪样?
难道气量真的这么狭小?
过了好一会儿,李靖咳嗽了一声。
“你就是项統?这些天老夫可没少听到你的大名,你刚才叫老夫什么?可敢再说一遍?”
项統愣住了,脑袋扭到一边,看了一眼师傅。
红拂女此时正像是一只偷到了公鸡的大狐狸,捂着嘴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一万匹羊驼在项統面前奔腾而过!
自己又被无良的师傅给耍了!
耍就耍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问题是,你们倒是说句话呀,难道要小爷一辈子都撅在这儿?
忍无可忍了,项統硬着头皮说道:
“晚辈脑子有点不好使,还请前辈赐教,应该怎么称呼?”
“你小子不但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老夫这么大年纪,怎么能叫师叔?叫师伯!”
看不到脸色,但是项統能感觉到,李靖的这番话中,也带出了一些调侃的味道。
“晚辈项統,拜见师伯!”
李靖似乎很满意,伸手把项統扶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给项統。
“你小子不错,救了馨儿两次性命,这份情谊师伯记下了,好好琢磨,以后封侯拜将不是什么难事!”
本以为满天云彩都散了的项統,突然耳朵一痛,再次落入了红拂女的魔掌!
“你小子敢欺师灭祖?师父让你叫师叔,为什么叫师伯?”
项統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感情这两个老家伙是在争大!
你们争就争吧,把小爷搅进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