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滴烈酒倒入口中,李世民满脸的意犹未尽。
“特么的,你小子怎么这么能喝?”
“这一葫芦酒是不是都被你抢去了?”
“老子怎么刚开始喝就没了?”
项統满头黑线!
酒葫芦在谁怀里抱着,谁心里没个比数啊?
小爷倒是想多喝点儿,能抢过你才行啊!
长孙无垢虽然只喝了小半碗,但是也已经粉面通红。
美酒倒是其次,她最喜欢的就是鱼汤中的辣味!
就着鱼汤,她居然吃了一整张大饼!
她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饱过了!
偷偷的打了个饱嗝,在李世民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李世民嘿嘿傻笑了两声。
“小子,你过来,躲那么远干啥?二叔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说看,这酒你是怎么酿出来的?”
项統现在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比划了一个银子的手势,闭嘴不语。
这次李世民一点儿都没有让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唯一的凳子上,指着项統的鼻子张口就喷:
“你小子给朕……给二叔老实点,今天二叔给你撂一句准话,这美酒,二叔看中了,你小子想不给也不行!”
“不要想着你师傅能帮你,二叔发起火来,她也得靠边站……”
喝大了!这绝对是喝大了!红拂女的面子都敢撅!
“二叔,你说啥就是啥,天色已经不早了,晚辈送你们回庄子好不好?”
李世民确实喝高了,但是他是酒场老手,还没到神志不清的程度,自然立刻就听出了项統话中的敷衍!
嘴角向上翘了翘,张嘴就来。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年纪也不小了,经史学得怎么样?想没想过要做官?”
项統脑仁儿有点儿疼,“玩”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往正路上走了呢?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干脆拿一根小棍儿蹲在地上画圈圈。
长孙无垢也很关心项統的学识,见项統不说话,张口帮了一句。
“贤侄,都学过什么学问,可以跟我们说说,你二叔有一些人脉,可以帮你选个前程。”
李世民知道项統根本就没上过私塾,问项統的学问,完全就是在给他上眼药,惩罚他敷衍自己!
长孙无垢却不同,她是纯粹的关心。
项統对长孙无垢的印象非常好,“酒蒙子”的话他可以不回答,漂亮二婶的问题,他却不能置之不顾,弱弱的回答了一句:
“小子没上过学,就是学也不会学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李世民浑身一震,背在身后的拳头渐渐握紧。
他可以容忍项統的任何缺点,甚至对他这个二叔不敬都无所谓,但是他不能眼看着项大哥的儿子不敬先贤,性格乖张,将来被人取笑!
自己有义务给他点儿教训。
咳嗽了一声,李世民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项統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的顶了一句。
“那些东西都是害人的,小子要学也要学真本事!”
李世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那你说说什么是真本事?”
“今天你要说不出来个一二三,信不信老子把你屁股打开花?”
项統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师傅怎么越来越不靠谱?
这是什么人啊?
带过来见自己干嘛?
心里不服气,嘴上也没有饶人!
“小子心中的真本事,是真正的,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的大学问。”
“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除了教人老实本分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他们教人要忍耐、要服从,外族杀进来了,拿什么抵挡?”
“只知道服从、忍耐,社会怎么能进步?”
说到这里,项統情绪有些激动。
“您老人家总说自己见多识广,你看看这片土地,几百年来,亩产量有没有过提升?”
“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连肚子都喂不饱,这就是那些大学问家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每年饿死那么多人,那些满肚子之乎者也的人,就没有责任吗?”
项統此时说这些话,确实有些激进了!
首先,现在是唐朝初年,独尊儒术的弊端还没有充分暴露出来。
其次,他并不知道李世民、长孙无垢的身份,交浅言深乃是交朋友的大忌!
如果真碰到心肠狠毒的,他这番话就是在自断前程!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全都愣住了!
他们非常确定,项統的话中有毛病,但是一时片刻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李世民对项統又高看了一眼。
这个侄子还真是与众不同,没有学过学问,也没有特殊经历,怎么会有这种见识?
最难得的是,他的年龄还这么小!
如果引导的好,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李世民语气转为柔和,目光中多了一些鼓励。
“你小子说说看,怎么才能提高这片土地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