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见愫忧君伸手,迟遇狞笑着躲开。
愫忧君多年不见迟遇,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幅走火入魔的模样。但是眼下他拿着葵儿的记忆珠,如果知道记忆珠里封藏了什么,说不定真能找到让葵儿复生的方法。
“你空有记忆珠,却不知解珠之法,对不对?交给我,我会助你解珠。”
愫忧君说出这句话时,看了九悠一眼。九悠猜测,他知道的解珠之法,应当和幽冥君说的,是同一种。
可是,愫忧君看起来并不像九悠一样,灵力受到影响,那么,他完全可以强行带她冲破土穴,为什么透露出要跟迟遇讲和的意图。
迟遇缓缓攥紧右手,记忆珠被他藏在掌心,“我劝你,最好不要有抢记忆珠的念头。因为,哪怕我自己冒险摔碎记忆珠,我都不会成全你们。”
迟遇说完,右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摔。愫忧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众人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除了愫忧君以外的三人抬头,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愫忧君正想趁机动手,却见从天而降的业堒坐到了迟遇肩头,把迟遇压倒在了地上。
“对不住咳咳咳。”业堒狼狈地边咳嗽边道歉,手还在揉之前摔伤没好透的大腿。
迟遇愤怒地把业堒推开,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手中的记忆珠不见了。
他的视线因为灰尘受阻,还有人踩着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因而他根本没有办法找记忆珠。
他在望月宗学习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三百年来在冥界和雪狐族内到处流窜,除了变回雪狐真身后有天然的速度优势外,其他的本领,在感受到这么多强者的气息之后,更是没办法施展。
“啊!”他痛苦嚎叫,“还给我,把记忆珠还给我!”
莆承正想上前,被金成一瞪,垂下了头。
而沉渊早已跑到九悠身边,把她抱起,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先带你回去,这里尘土太大。”
九悠把他头上沾到的零星灰尘吹了吹,笑着摇头。
真好啊真好啊,她搬来的救兵,除了幽冥君刚来时会看看她的情况,其他人的关注点都在迟遇身上,只有沉渊会第一时间奔向她,确认她的安危。
这就是男主吗?永远以女主为先。
为什么这么想,她却会觉得遗憾呢?
“他在土穴中施法针对女精灵,应该是想复活葵儿之后控制她。正是因此,我没办法用冥地册回家,不是我故意不想让你们来救的。”九悠小声说到。
沉渊轻笑道:“没人怪你。”
炽阳踩在迟遇身上的脚恶狠狠地撵了几下,问幽冥君,“师父,您说,该怎么处置这只小畜生?”
幽冥君看向手握记忆珠的愫忧君,沉声道,“东西拿到了,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金成连忙提醒:“师父,还有一个!”
幽冥君认识莆承:“他是雪狐一族新王的幼子,先放过他吧,不然愫忧君不好交代。”
局势瞬间逆转,九悠重新变回团宠小师妹,“绑匪”迟遇狼狈地被炽阳押送到了五行宗,丢在明言堂内,他就势伏下身装死。
***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三百年前被愫忧君逐出师门,被雪狐一族流放的逆徒吧?”
迟遇不吭声。
“天赋没有,本事不学,雪狐王的幼子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才会跟着你作乱的吧?”
幽冥君猜得没错,迟遇正是在莆承遇到困难之时,帮了他一把,就轻而易举地因为同族的身份,获取了莆承的信任。
更何况迟遇还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激起了莆承的正义感,誓要助他复活爱人葵儿。
“无耻,呸!我刚才就应该坐死你!”
业堒一瘸一拐地上前,吐了迟遇一口。迟遇浑身一哆嗦,没有别的动作。
幽冥君转头问愫忧君:“依你看,怎么处置他合适?”
愫忧君和幽冥君同坐在主位上,他已经对葵儿的记忆珠研究了许久。
听到老友的问话,他收回记忆珠道,“迟遇的话不可尽信,在不知葵儿究竟把记忆珠留给谁之前,原来的解珠之法不可用。”
幽冥君思忖道:“葵儿当年不过是个百来岁的小娃娃,灵力还没有深厚到,能做出复杂的记忆珠吧?”
“记忆珠完全是我教给她的,她掌握得很好,因为有天赋。我曾以为,她会凭借这项天赋,快速飞升……”愫忧君轻叹道。
“如此,你要亲自进去查探吗?”
“只有此法,方能在不破坏记忆珠的前提下,找到记忆珠里存储的东西。”
二人对视一眼,对此间的风险心照不宣。
见状,业堒迷惑道,“师父,你和小师妹的师父在说什么呢?”
金成冷静回答他:“记忆珠是一种存储记忆的法器,当年的葵儿师姐,据说对记忆珠研究出了独特的利用之法。可没等她把这法子教给师弟师妹们,她就……”
愫忧君闭上双眼。
厅堂之上,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