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邾县内。
一道人影,坐在城墙的边缘上。
目光落寞望向前方。
他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已经过去大半,却依旧一事无成。
这人影口中喃喃道:
“我甘宁……真是不甘啊!”
显然,此人便是一代名将甘宁,如今为邾县长,一身武艺无施展之地。
回想当年做锦帆贼的日子,是那般肆无忌惮,根本不必顾忌许多。原以为有一身武艺,定能闯出一番功业来。
但谁能想到,转眼过去这么多年。
从益州到荆州,从刘表到黄祖手下,自己依旧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在他身旁,有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
是在锦帆贼时期,就跟随甘宁的老兄弟了,从始至终,不离不弃。
这男子看着甘宁,说道:
“兴霸,你才四十几岁,何必这般郁郁寡欢,既然荆州无人能用你,那咱们就去江东,听说江东孙权,求贤若渴,麾下人才济济。
以兴霸你的实力,过去定能获得重用。”
听到这个建议,甘宁自然有些心动,但他更有些犹豫,迟疑不定道:
“话虽如此,但先前某在黄祖手下,可是杀了孙权不少人,他未必肯留我!”
络腮胡男子笑着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未必,为何不去试试,大不了咱们再流落天涯,当回那锦帆贼算了,我印象中的甘兴霸,可不会这般踌躇。”
得到老兄弟的劝解,甘宁深吸一口气:
“你说得对,大丈夫在世岂能如此颓废,我甘宁又非庸碌无能之辈,此间无用武之地,那就去江东看看!”
络腮胡男子满意道:
“兴霸,你尽管放心,我们这帮老兄弟,会一直跟着你去建功立业的。”
说定之后,甘宁不再犹豫。
既然要去江东,那就无需顾虑其他,带着兵器和人手,便可动身。
待到府衙之上。
甘宁正准备来一波挂印而去。
忽然有人前来禀报。
甘宁挑眉看去,问道:
“发生何事了?”
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如今他尚未辞职离去,便是这邾县之长。
如果出了什么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来人马上恭敬道:
“大哥,是城外来了个使者,说是襄阳刘琦公子派来的,有信要给您。”
这个话让甘宁愣了愣。
刘琦是何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在甘宁印象中,他貌似和刘琦没有任何关联,为何刘琦会派人找上门来,还送上书信,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此事让甘宁觉得匪夷所思。
但人家既然来了,他也不便转身就走。
朗声说道:
“那你将之带进来吧!”
很快,有人匆忙而来,正是刘琦派来的人。
使者看见甘宁,其实并不确定,因为他不认识甘宁,赶紧出言问道:
“阁下便是甘将军?”
甘将军?这是叫我?
甘宁撇了撇嘴,摇头道:
“在下只是邾县之长,不是什么将军。”
但这样一说,使者倒是确定了身份,而后赶紧将怀中书信取了出来。
郑重其事的递给了甘宁:
“甘将军,这是公子给你的信!”
天知道他找甘宁费了多大力气。
最开始跑去江夏,询问黄祖却一问三不知,他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小甘宁。
还好苏飞与甘宁交好,说出甘宁如今在邾县,使者便是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人家大老远送信来,面子还是要给的。
正在拆信的时候,甘宁忽然想起近来听到的传闻,有些好奇问道:
“如今刘琦公子,当真掌了荆州之权?”
使者连忙点头称是。
不再多说废话,甘宁打开信查看,而后神色诸般变化,不知该说什么了。
此刻的甘宁,心情有些复杂,他望向使者,斟酌之后说道:
“此事某尚需考虑,使者先行休息吧!”
使者只得离去。
而甘宁,则是马上将自己的亲信找来。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拿出了这封信,既是欣喜又是无奈的说道:
“刘琦在这信中说,只要某前往襄阳,许以都督之位,此事诸位怎么看?”
有人质疑道:
“这刘琦,不是个废材吗,怎么如今突然变了身份,依我看,这襄阳定是是非之地,兴霸又何必大老远去自讨没趣?”
旁边一人附和道:
“没错,兴霸在荆州多少年了,如今刚想要去江东,却因为这封信回身襄阳,到时候怕是要沦为他人笑柄了。”
这些话,听得甘宁面色微沉。
在众人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那络腮胡男子却不曾开口,直到众人安静下来,终于说道:
“我倒觉得,兴霸可以去襄阳看看。以咱们知道的消息,襄阳在短短时间,便局势大变,这刘琦公子接手了荆州。
其中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真要细说的话,恐怕是这位刘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