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地敲击与吼叫声阵阵,杨树知道不久后会有很多怪物向他涌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面对死亡,杨树倒是变得坦然了,或者说心里已经接受死亡,一动不动地倒在沙发上,脑海中只有老爸老妈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觉间,敲击与嘶吼声逐渐淡化,杨树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算富裕但非常温暖的家。
“小树,快起来,一会接亲的车都来了。”杨妈一把掀开杨树的被子,口里不住地念叨着。
“六点十分出发,现在才五点。”杨树慵懒地抱着被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手又将手机丢在一旁嘟囔道。
“昨天我和车队打头的师傅定的五点三十分出发,快起来。”杨妈语气不善,说着就把杨树抱着的被子扯到一旁。
“六点十分接亲,五点半出发干什么?”杨树不解,迷迷糊糊地下了床。
杨妈:“提前几十分钟出发不省得你接亲晚了吗,沈城的路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堵车就堵车。”
“你妈这次倒是没说错,早去一会比晚去强,没准你老丈人还能请你吃顿早饭。”客厅中的杨爸正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半开玩笑地插口道。
“你这么早把西服穿上干吗?今天又不是你结婚,我可告诉你衣服弄脏了可没得换。”走出卧室的杨妈,看到杨爸对着镜子在那臭美,便把矛头指向杨爸。
“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他老爸必须捣鼓得立整的。”杨爸理由充分,对杨妈的话丝毫不在意,继续对着镜子摆弄着衣领......
画面一转,宾朋满座,温馨典雅的婚礼舞台上,四位长辈正对宾朋而坐,一束洁白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一对新人,新郎高大帅气,新娘白色婚纱似雪,手捧一束鲜花,头顶红色盖头低头对着新郎。
“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话落,两位新人缓缓鞠躬。
“二拜高堂。”
两位新人半转身,对着双方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临起身时,杨树还偷瞄了一眼老爸老妈,今天的老爸老妈周身上下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这种幸福发自心底,由内而外......
“夫妻对拜。”
随着两位新人相互鞠躬,画面再度变幻。
温馨的房间内,红色的烛光摇曳,一对新人对面而坐。
“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床休息吧!”一句玩笑话出口,杨树急切地伸出手,就要掀起新娘的盖头,可不知为何,他已触碰到盖头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产房外,杨树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杨妈虽然坐在椅子上,但脸上也写满了焦虑。
杨爸倒是安然自得地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脸上不见一丝焦虑之色。
“恭喜,千金,母子平安。”产房的门被打开,一位妇产科医生怀抱着婴儿从中走出。
杨妈第一个冲了上去,对医生道了一声谢后,轻轻地接过襁褓中的婴儿,脸上满是喜悦与慈祥。
杨爸之前还在闭目养神,可听到医生的话,速度不在杨妈之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来到婴儿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凑向婴儿粉嫩的小脸。
“啪!”手指被拍飞,杨妈狠狠地瞪了杨爸一眼,转脸看向怀中婴儿时,已然是满脸地微笑。
杨树也想上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可他说什么也挪不动脚步。
杨树知道眼前的这些场景,都是老爸老妈最希望看到的,是老爸老妈最憧憬的简单幸福的生活,可他这个儿子却不能实现老爸老妈对生活的最基本的要求,实现爸妈最最简单的愿望......
“不,我一定要完成爸妈的愿望,即便是死,我也要在死之前完成这一切。”
一声来自心底的嘶吼唤醒了杨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上没有一丝恐惧,没有等待死亡降临的颓废,只有决然之色。
既然心中有了决定,杨树便开始准备工具,有了之前发泄时干掉一只怪物的经验,杨树可不认为仅凭剩下的半个椅背或是赤手空拳能解决接下来的怪物。
挨个房间寻了个遍,最终杨树把自认为能对丧尸一般的怪物起到杀伤性的东西一一摆在面前。
一把菜刀,两根从椅子上拆卸下来的约两尺长的钢管,一个半米见方的木质工具箱。
说起这个工具箱,杨树还要感谢房东大叔,这是房东大叔特意留给他的,以备家里有什么物件坏了好有个趁手的工具修理。
可这个工具箱自打杨树搬来就没有用过,一直仍在房间的角落里。
今天终于派上用处,工具箱虽然不大,里面的工具却一应俱全,卷尺,螺丝刀,一小捆铁丝,小号手锯,钳子,钉锤,壁纸刀,防水胶布,还有一根尺长直径约有一点五厘米的铁钎,铁钎一头有尖,另一头是一个平的断面,方便用锤子敲击。
目光在这些工具上一一扫过,最后杨树一手取过一根钢管,一手拿起铁钎,试着将铁钎插入钢管中,打算做一把简易长矛,这样既能避免与丧尸般的怪物近身搏斗,又能对丧尸造成有效杀伤。
结果钢管端口孔洞稍大,铁钎无法固定在钢管顶端。
稍加思索,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