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精神毒素的影响，楼道内的环境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扭曲的线条，只有红色的涂鸦依旧留在墙面。血腥味也不再是从画上传来，而是从夜枭本身，脖颈喷出的血液残留在了战甲上，染红了右肩，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
但这可以确认，眼前所看到的并非幻觉，而是现实。现在不能耽误时间，扎进去的伤口并不浅，他需要在变得更糟糕之前将事情全部搞定。
掏出抓钩枪射向紫色西服的背影，试图将对方拉回来。
正准备拐弯的小丑使出了一个小杂技，以一个滑稽的动作闪开了伸向他的尖爪，伸手拉下了左侧墙壁上的拉杆。
钩爪射到前方的墙壁，被从上而下的铁制围栏截成两半，断掉的绳索顺着拉力回到了抓钩枪中。
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四周响起，大量的锯齿从墙壁两侧中冲出，眼看就要以迅雷之势将正中心的猫头鹰切成碎片。
夜枭甩出几只飞镖，射向了部分机关裂缝，在机关完全闭合时的间隙，向前跃过，离开了陷阱范围。
看来小丑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只有在这里呆的足够久才能够设置出这些机关。
夜枭将手中的飞镖弹到了围栏上，随着一声电流闪烁，飞镖又被弹到了夜枭的脚边。
被通了电的围栏挡住了去路，他面向左侧的门，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猫女？
他一进门就见到了摊在椅子上的塞琳娜，她似乎昏了过去，而在椅子的旁边则是放着几摞筹码的木桌。
内讧？难道他们内部的矛盾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不过小丑和乔纳森似乎并没有继续伤害她的打算。
夜枭不自觉得摇了摇头，既然她还活着，也没有生命危险，那暂时没必要去管她。
“等等…”
就在夜枭打算离开时候，猫女却悠悠转醒，扶着自己的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被叫住的猫头鹰又转过身来，思索着。
也许可以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塞琳娜…发生了什么？”
猫女靠在桌子边，睁大双眸透过橙色的护目镜看着面前的猫头鹰，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波澜，但却一无所获。
“那个脸上笑口常开的家伙把我放倒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
“不一定…”，夜枭看向地面上被砸得粉碎的枭形通讯器，“他会对你动手是因为不信任你，对他来说你才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也有理由怀疑你是我这边的人…”
“如果你是他，你也会这么做？”
“你可以这么认为…”
话虽这么说，但如果夜枭真要这么做，也许会更严重一些，至少塞琳娜绝不会现在就能醒来。
Hmmmmm……
这个世界的小丑居然意外地算是个好人？
……
不会吧？
夜枭的瞳孔收缩，但转瞬间就将内心中的惊讶压了下来，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说吧，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他重新看向了塞琳娜。
“你能来这里，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失败了，不管是稻草人还是小丑，给你说说也无妨。”塞琳娜走到桌前，伸手要将桌子上的长鞭拿起，却被猫头鹰的爪子抓住了手腕，有些不满地蹙起了眉，“好吧…你还真是心急…”
见塞琳娜后退了两步，夜枭才将抓着对方的利爪松开。
“稻草人研制出的新型恐惧毒气，按他的话来说。如果成功了，会降低你杀人的欲望，但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他想要杀了你…”塞琳娜沉默了片刻，重新将桌上的鞭子挂在腰间。
“呵…”
也许并不是没有作用…只是他拒绝了。
“停手吧，猫头鹰。”
“Hm？”
听着塞琳娜的劝说，夜枭却沉下了脸，他并不希望眼前的这只猫咪来搅混水，“不要阻拦我…”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偷，确实不应该管你的事情，但…你越界太多了。”
“跟你没有关系。”
“一开始确实是，但是…现在呢？”塞琳娜第一次在夜枭面前表现得如此激动，“你为了杀死一个政客，甚至不惜将看守的守卫也全部干掉。你正在丧失你的底线……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杀人。”
“那毫无作用，塞琳娜…”
“不……”猫女摇了摇头，“你原本可以成为一个英雄…哥谭的英雄。”
“…”夜枭有些惊讶，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猫咪，“令人震惊的看法，按理来说，我应该不可能在这里听到这样的看法才对。”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我不是他，”夜枭打断了塞琳娜的话，“你这些话不应该对我说。”
“谁？”塞琳娜疑惑地问道。
蝙蝠侠……
“什么都没有…”夜枭压低了他的嗓音，将手中的飞镖射向塞琳娜，“你阻止不了我的，猫咪，你最好也不要这么做。我不想杀死对哥谭还有用的人。所以，听我的…”
塞琳娜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双眼怔怔地说道，“你…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