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早已知道会是这个情况,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这种事他早已想到,更跟杨厂长提过醒,结果依旧被送去扫大街,又何必再说。
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
他这个保卫科长认真说起来,反而更靠近李副厂长这个小人一些,跟他的关系不错,不会出问题。
杨厂长的遭遇,让人知道什么叫入地狱。
没有人敢跟他聊天,每个路过他的人,都议论纷纷,讨论着这件事。
杨厂长孤零零的扫着地,却连饭都吃不饱,看着非常可怜。
又哪里有前些天身为扎钢厂一把手,的意气风发。
杜云看在眼中,将他拉到角落,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
“快吃吧。”
杨厂长脸上似哭似笑,不知道如何形容,良久这才说道“跟我在一起,你难道就不怕被李副厂长怪罪?”
“我相信太阳有落下的时候,同样有升起之时。”
杨厂长沉默半天说道“这件事人人都知道,但他们看到的只有眼前。”
杜云没有跟他多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振作起来,随后转身离开。
此事不关他的事,他只要保护好自身即可。
回到家,杜云将家中的食材收起来,只留下较少的一点,将事情告诉丁秋月,万一有人问起,就说只有这些。
外面说平时他们在家吃的很好,那只是他们臆想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这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真实情况嘛,他反倒不怎么在意,不认为有人敢闲着没事来找他的麻烦。
他干的是保卫科长,扎钢厂上万员工以及他们数万亲属的安全,就在自己手中。
说一句位高权重不为过。
又跟李副厂长关系不错,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李厂长,不过谁让咱们说习惯了呢,还是喊他副厂长吧。
你认为谁敢找他麻烦,到时倒霉的便是自己。
现在所要做的,只是低调低调一些而已。
明知起风了还跑到风口上去,这是嫌风刮不走你。
你怎么不拿个竹竿绑上一段绳子挥舞,别人问起来,也好说是抽风。
不管外面怎样,这不关他的事,杜云只在轧钢厂小心翼翼处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事。
有李副厂长在上面压着,自己又是保卫科长,只要自己不乱,其他一切好说。
毕竟乱只是大环境的乱,并不代表他这里也会混乱。
不管何时都有世外桃源,就如古代饥荒时怎么样,灾民啃树皮,吃草根,易子相食,但照样挡不住有钱人喝酒吃肉。
区别只是盛世时吃得起肉的人多,饥荒年代人数却会极大减少。
这天杜云正在安排保卫工作,李副厂长忽然找过来。
杜云笑着询问“厂长找我什么事?”
“我这不是请你帮忙,你也知道外面比较混乱,粮食的划拨更加困难,有时运到扎钢厂的食物,数量严重缺少。”
“然后呢,我也没办法。”
杜云看着他,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想办法帮忙弄一些粮食。
但他吃饱了撑的,哪有那能力去弄。
若说供应厂里一两顿,他空间里就足够。
但一整年乃至几年时间,别说他没能力,哪怕有能力弄到,也不敢。
开玩笑呢,你小打小闹没问题,以他现在的地位又有李副厂长在,一切好说,没人会说什么。
哪怕有人告上去,都能轻易解决。
却不代表闹大了,你还能压得住。
能供应上万人的口粮,我就问你哪来的。
这么大宗的粮食调动,别说自己,李副厂长加上他后面的靠山都压不住。
就问你是从哪来的?怎么弄的?
敢不说清楚,直接把你送进去严刑拷打。
“我这不是没办法,请你帮忙,好歹咱们得自给自足解决一部分。”
“那我也没本事。”
杜云毫不犹豫拒绝,这种事,他吃饱了撑的非得参与进去,那不是找麻烦。
见此李副厂长直接翻脸说道“杜云,别忘了,你是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必须为轧钢厂着想。”
“可你总不能逼死我吧,来来来,你行你弄,你认为谁能行,我愿意交出保卫科长的职位。”
李副厂长无奈,他要是有那本事,还会在这里。
本想着杜云能力不错,或许有办法解决此事,现在看来,人家也没那本事。
皱着眉头思考半天,说“你想想办法,能解决一部分是一部分,至少也得安一下厂里员工躁动的心。
只要能行,我就让你兼着改委会副主任的位置。”
行吧,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杜云盘算了下,说“据我所知,在扎钢厂周围还有不少土地荒废着。”
李副厂长点头表示知道,这些地方是以前划拨给扎钢厂扩建用地。
只是扎钢厂暂时用不了那么多,又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暂时荒废下来,没有使用。
“要不然咱们以备战备荒的名义,将这些土地开垦出来种地。
还可以在扎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