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晚上突然得知的惊人的消息,躺在床上的沈一舟,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十几分钟前刚添加了萧腾微信,他点开与他的聊天界面,看着萧腾应他的要求发过来的图片。
不过他刚看了几张,手机屏幕上就突然跳出了他表哥顾崇光发过来的语音电话邀请。
沈一舟怔了下,按了接听,苏若溪的声音立马就传过来,“小舟,我记得你刚才跟我说,萧腾给你发了两张他跟你姐的合影,你把那两张照片发给我看看,我还没看过他跟你姐的合影呢。”
“好。”挂断语音电话,沈一舟立马切换到与萧腾聊天的界面,把萧腾发给他的那些照片,一一转发到他表哥的微信上。
深夜十点多,苏若溪静静地躺在床上,跟崇光一起看沈一舟发过来的照片,心情都十分复杂。
知道了自家妹子与萧腾的纠葛之后,她和崇光都找萧腾聊过,萧腾说他很后悔,当年没有及时告诉笙箫,说他喜欢她。但如果喜欢一个人,即便藏在心里不说,眼神是藏不住的,萧腾如果不喜欢笙箫,怎么会用那样温柔神情的眼神看着笙箫?
而笙箫……想起上一次见到笙箫,她那副神情黯然落寞笑容勉强的样子,苏若溪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涌上了一股浓烈的心疼与闷痛,她家的这个傻姑娘啊,他们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崇光工作繁重,已是疲惫不堪,看过自家妹子与萧腾从前这些看起来十分温馨的合影之后,心里更是平添了浓浓的愁苦,他抬起胳膊,按了按泛着疲惫的眉心,声音已是接近嘶哑地劝慰爱妻,“若溪,别想这么多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苏若溪抿着唇,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递给崇光。
崇光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电量百分比,见电量只剩下48%,就探长了胳膊,把床头柜上的数据线拿过来插到手机上,再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了照明灯,只留了盏暗黄的小夜灯,以便于晚上起来上厕所或安抚哭闹的孩子。
再躺回床上,苏若溪已经躺平了,但她却没有闭上眼睛,神色有些惆怅黯然,崇光见她这样,本就难过的他顿时更难受了。
“若溪,别太担心了。”崇光伸出手臂,把满脸愁苦的苏若溪揽到怀里,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出声安抚道,“曾虹飞不是说过了吗,萧腾性子执拗得很,他喜欢笙箫那么多年,心意至今不改,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跟咱们笙箫还是有希望的。”
崇光倒不是为了安慰她随口胡说,知道曾虹飞这两年一直在宜城,萧腾也是,而笙箫跟曾虹飞关系很好,自打来了宜城之后,她对笙箫还是跟之前在东港那般照顾,猜她多多少少可能知道一些萧腾与笙箫的纠葛,苏若溪便找曾虹飞打听了下,最近一直与曾虹飞保持密切联系,他们都知道萧腾对笙箫的态度。
苏若溪郁闷的心情得到了一丝安慰,只是想到笙箫倔强的个性,还是有点头疼,仍然担心她与萧腾的未来。
是以,她惆怅地叹了叹气,“希望如此吧。”
“别再想这些了,有些事担心也没用,还是早点睡吧。”
崇光又怅语气怅然地劝了句。
苏若溪终于点了点头,枕在崇光胳膊上,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闭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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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在医院坚持拍了片子,膝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红肿淤青,医生给她开了点活血化瘀内服外敷的药。
回家洗了澡,再给红肿部位敷了药,但药效没那么快,膝盖时不时就一阵剧痛,笙箫晚上疼得几乎睡不着觉,吃了安眠药也不起作用,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早上险些起不来。
好在经过一夜,膝盖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终于不再像昨天晚上那么剧烈的疼了,只是走路或弯曲膝盖的时候,还是会有一股剧烈钻心的疼,是以这天一大清早,笙箫走员工通道去办公室的时候十分痛苦,每走一步膝盖就一阵尖锐的剧痛,疼得脸都有些发白了。
其他人从旁边经过,见笙箫脸色不太好,爬楼梯的姿势也不太对,而且速度很慢,不由诧异地问她怎么回事,笙箫幽幽叹气,刚要解释缘由,但还没来得及出声,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她还能怎么了,走路不长眼,昨天晚上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把膝盖摔伤了呗。”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笙箫转头一看,果然是曾虹飞,她正站在下面的楼梯口,化着精致妆容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嘲讽。
当着其他人的面,笙箫倒是不好意思跟私底下那样耍无赖,只得悻悻地抿了抿嘴角。
其他人这时却是关切地问出了声--
“呀,顾处,您还好吧?”梁月抢先问,“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周至跟着附和,“是啊,笙箫,昨天有没有看过医生?医生怎么跟你说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其他人也紧跟着发出关切地问候,笙箫冲大家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出声,正踏着楼梯往上走的的曾虹飞又先她一步语气幽幽地讽刺:“放心吧,你们顾处命大着呢,暂时死不了。”
众人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曾虹飞对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