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笙箫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就去拉门把手,就要拧开门,到底还是不争气,又冷硬气闷地落下一句:“这一次,我暂且给你个面子,以后不再抽烟,但从今天以后……”
话虽然没说完,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笙箫心情复杂,既松了口气,又有一股苦涩在心头。
这一次,萧腾彻底走了,被他狠狠甩上的门,似乎透露了他满腔强烈的怒火。被萧腾突然靠近逼到墙边的笙箫,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似的,整个人很无力地靠着门口的墙。
接下来几天笙箫一直很忙,她忙着分析11月5日到11月7日三天大促的业绩,梳理大促前期准备以及实际大促过程中的一些闪光点和漏洞,试图为下个月备战电商双十二大促提供一些可靠的经验,至于萧腾,她很努力地用各种事填充自己,上班期间忙于工作,等下了班回到家中,吃了晚饭之后,她就逼着自己在网上搜寻一些穿搭攻略和化妆技巧,不让自己有空想他。
笙箫这几天上班,渐渐开始带着简单的妆容,她上学那会儿特地学过化妆,但那时候手艺就没学到家,又这么多年没给自己化过妆,化起妆来太生疏了,她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比如每天早上起来画下眉毛再涂下口红。
画了眉毛,再涂上口红,整个人的精神气看起来都不一样,笙箫带着妆容去上班,狠狠惊讶了众人,大家一面感慨笙箫化妆后变漂亮了很多,一面八卦兮兮地问她,突然化妆是不是因为悄悄跟哪个男人恋爱了,还问那个男的是谁,是不是那个俞俊西,调侃她的这些人尤以家电处实习处长周至为甚,以至于笙箫一看见他就头皮发麻,实在躲不掉才硬着头皮上,每次都翻着白眼反驳:“谁说化妆就一定是谈恋爱了?女人天生比较爱美,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让自己心情好,这样难道不行?”
好在周至有不少事要忙,也没再多说什么,一直被大家调侃的笙箫才能松口气。
倒是曾虹飞,每次看见化了妆的笙箫,总要盯着她娇俏了不少的脸感叹,“顾笙箫,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应该花点时间捯饬自己,我说的没错吧?你这化了妆,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见笙箫一连几天都化了妆,而且每天都按时按点上下班,曾虹飞感慨越来越深,她甚至还有些欣慰地说:“好吧,看来你的确是认真的,真的打算好好调整作息。”
末了,她还感叹:“希望你能好好坚持下去,努力变得跟普通女孩一样!”
如果不再想起那个藏在心尖上的人,有时候笙箫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里那个看起来娇俏明艳了不少的自己,心里忍不住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似乎跟普通年轻女孩一样,每天准时准点上下班,下了班就在家想方设法捯饬自己。
但事实上,那种错觉像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样短暂,几乎是下一秒,她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男人,她盯着镜子里那个带着妆容的女孩,控制不住地想象着西装革履面容英俊的他,站在自己身侧会是何种模样。
有些人,身上似乎总有种神奇的魔力,哪怕他其实并不在身边,但他似乎无处不在,随随便便一种与之相关联的事物,很轻易就能把他召唤出来。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戒掉这个像毒药一般的男人?
一连多日,笙箫没再见到萧腾。这些天里,方芳又约笙箫去家里吃饭,笙箫怕这次又像上周五那样,再在方芳家碰到他,按理说她应该拒绝方芳的邀请,但笙箫最后却答应了她,并且很及时地去方芳家做客。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避开自己,笙箫接连去方芳家几次,一直没在方芳家看到他。他最近似乎仍然住在其他地方,笙箫每天在超市隔壁的盛世华庭小区进出,也始终没再在小区周边碰到他。
再次见到许久不见的萧腾,是在顾默沉到达宜城的那天傍晚。
这天傍晚,笙箫下了班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又在更衣室的角落处对着镜子补了妆,然后按照约定去顾默沉停车等她的地方。
顾默沉的车停在乐嘉大厦楼下的路边,笙箫出了员工通道口就一路往那边赶,快到顾默沉的车跟前时,感受到了一道灼热视线的笙箫蓦然顿住了脚步。
萧腾!
距离顾默沉的车几米之遥,在人来人往的乐嘉大厦楼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复杂难言的眼神穿过拥挤的人潮,直勾勾地盯视她这个方向。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已经说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自道别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遇见,他一直无视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因为……笙箫想到了自己刚才在更衣室照镜子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今天的自己跟之前比起来格外不一样吗?
笙箫心里充满了疑问,不过她真的已经太多天没再看见他了,笙箫目光近乎贪婪地盯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他。
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依旧绑着石膏,西装外套无法套上,只能半披在身上,样子看起来有些衣冠不整,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的英气与风华,人群中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并不少,但哪一个都没有他这般的英气。
晚上吃饭的点,路上来往的人行色匆匆,都赶着去各家餐馆吃饭,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