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你是不是想跟着他们一起挨训?”
“不是,我……”曾虹飞一时简直难以置信,葱白修长的手指对着自己,“你翅膀长硬了是吧?能耐了?居然还想连我一起训?”
笙箫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直接关了电脑,拿了自己的手提包,然后擦着她的肩膀离开了独立办公室。
“你你你你……”曾虹飞快要气糊涂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笙箫忽然顿住,她转身看了眼曾虹飞,“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麻烦记得锁下门,谢谢!”
“卧槽,她这是疯了吗?”被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的曾虹飞一阵喃喃自语。
没过几分钟,曲七夕就接到了曾虹飞打来的电话。
“你师傅到底怎么了?”劈头盖脸的问。
“不知道啊。”她自己也奇怪呢。
“你跟你师傅住在一起,天天一起进进出出的,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曾虹飞在电话里暴怒地大喊,“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平时多看着点儿你师傅,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曲七夕被骂蒙了,“……那我师傅她有手有脚有思想的,我就算拿绳子拴着她也没用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她……”
话没说完,手机就传出了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不过电话才刚挂断,曲七夕还没喘几口气,手机来电铃声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还是曾虹飞。
刚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的曲七夕十分不想接这个电话,但想想她师傅不正常的样儿,还是硬着头皮摁了接听。
和刚才一模一样,她还来不及打招呼,就听到曾虹飞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
“你师傅这几天见过什么人?有没有谁比较特殊的?比如——”曾虹飞忽然停顿,片刻后出声说了个禁忌般的名字,“比如萧腾。”
“有没有见过萧腾我还真不知道,至于特殊的人,前几天中午见了伊能的一位城市经理欧总。”
“是不是大前天中午?”曾虹飞恍惚想到了什么。
“嗯,对。”曲七夕也想到了那天的异常,“中午跟那位欧总一起出去吃饭,之后下午就没回来上班,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的房门一直紧紧闭着没开过,我敲门她也不开,可我不敢直接开门进去找她。”
“那位欧总的电话你有吗?”
“他没给我。”
“曲七夕你能跟你师傅好好学学吗?这么重要的人,联系方式怎么能不跟人要一下?”唯一可能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曾虹飞简直快要被她气死了,于是再度炸毛,在电话里冲她吼。
再次挂断了电话之后,曾虹飞和曲七夕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位欧总,以及那天的午餐,究竟有什么猫腻儿?
或者说,那天中午她还见过什么人?
——
住处就在超市边上,笙箫沿途走回去,到小区门口时也不过花了几分钟,心情沉郁的她一直闷闷不乐,没怎么注意周围的环境,穿越花坛往大楼里走,耳边恍惚似乎有人在喊她也没注意到。
直到撞上了一堵高大的人墙。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同时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视线的余光瞥见了那人的脸,动作便在下一秒僵了好半晌。
再往后退几步,身体也往边上挪了几步,准备直接绕过他去电梯口。
但,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握住了。
试着用力挣扎了几下,但他紧紧握着不松手。
笙箫努力呼吸,尽可能平息怒火,眼睛看向某个虚空的方向,语气平静到令她自己都诧异:“像我这样心狠到令人骨寒的人,萧先生应该不愿意再见到我才对。”
萧腾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很抱歉,那天不应该……”
“抱歉?”一直努力想要忽略,但却怎么都忘不掉的事,再度被他提及,笙箫冷笑,声音里带着坚硬的刺,“事情已经发生了,结果无法改变,一句抱歉有什么用?你知道你泼的这杯茶,带来的后果究竟有多恶劣吗?”
萧腾的手,因为笙箫冷硬嘲讽的话渐渐放松,不敢看她淡漠到仿佛不认识他的神色,他的视线别向他处,“我可以想办法补救!”
“补救?你怎么补救?”笙箫因为他的话而苍凉嘲弄地笑开,干涩的声音几乎不带一丝感情,“你堂堂一个建筑设计大才子,难道要转行去研究奶制品行业的市场行情?而且你知道被你泼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想到那个人萧腾就忍不住一阵气闷,如果不是一时嫉妒得发疯,他当时怎么会那么莽撞?
宏筠集团的季总出完差回来,终于抽空安排了这次的饭局,但到底请了一些不熟悉的人,包间里虽不至于乌烟瘴气,但还是令萧腾觉得有几分厌烦,于是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出来透透气。
“遇见”是一家充满回忆的餐厅,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常常喜欢来这里用餐,而且还常常一个人吃饭却点两份,这里面的服务生几乎都认识他,每次经过这栋大厦时几乎都会特意绕到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一次走在过道上,居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玻璃窗边的顾笙箫,她正在与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