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虞雾去幼儿园接小乐天放学。
“妈咪，你看！”
小宝贝忽然指了指对街。
虞雾顺着看去，不由一愣，只见钟盈盈戴了墨镜，站在对面。
乐天忽然凑到她耳边，萌萌哒说：“妈咪，这几天我每天都看到坏阿姨，她是不是想拐卖我……”
虞雾被逗乐了，摸了摸小脑瓜，“放心，这位阿姨不会伤害你的！她只是想来看看你。”
她想了想，牵着乐天主动走向了钟盈盈。
钟盈盈明显是愣住了，摘掉墨镜，满脸局促不安。
虞雾看见她明显哭红肿的眼圈，半蹲下，对乐：“宝宝，那位阿姨现在很难过，你去安慰她一下好不好？”
“妈咪，我才不想呢。”乐天抱着两只小胳膊，小包子脸很是傲娇。
虞雾亲了亲他小脸，“当妈咪求你了好不好？”
“好叭！”
乐天小大人似的叹气，妈咪都求他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走过去，仰起小脸，“阿姨，你别难过啦。”
语气带着一点儿敷衍，但小嗓音特别软萌。
钟盈盈一愣，忽然蹲下，一把抱住了他柔软的小身体，“乐天……”
她靠在乐天肩头，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虞雾退到了旁边，让他们母子独处。
“你抱疼我了……”乐天挣扎。
钟盈盈这才松开了他，眼泪还在不停往外流。
乐天盯着她看了会，从小书包里摸出纸巾，替她擦了擦泪，“坏阿姨，你为什么哭？别哭啦。”
钟盈盈看了眼站在远处的虞雾，痛苦地闭上了眼，再度抱住了乐天，“乐天，妈妈做错了，做了好多错事，我一定会下地狱的吧……”
“妈妈？”乐天小脸皱巴地望着他，“不许说我妈咪坏话！我妈咪最好了，才不会做错事。”
钟盈盈一愣，她真的很想说“我才是你妈咪”，可是，她不敢，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她只是捂住脸，抽泣出声。
小乐天手足无措愣在原地，想要马上走开，却又想到自己答应了妈咪，要安慰坏阿姨。
他一只小胳膊轻轻拍着钟盈盈的背，另一只小胳膊抬起，摸了摸钟盈盈的头，“别哭，别哭啦……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他从小书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小手剥下糖衣，递给她，“喏，草莓味儿的。”
钟盈盈愣愣地接过，“谢谢，我能再抱抱你吗？
”
“好叭。”
乐天大方地自己钻到她怀里，“不过，只能抱一会儿哦。”
他黑葡萄一样漂亮的大眼睛，能把人萌化了似的。
钟盈盈又抱了他一会，才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向虞雾。
虞雾看着她满脸藏不住的悲伤神色，柔声道：“你节哀……”
“虞雾，我……”
钟盈盈满心的懊悔和羞愧，可是，事到如今，她真的不敢说出一切事实。
她怕自己会万劫不复，所以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虞雾，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你说。”
“周末，我爸会举行葬礼，到时候你能出席吗？
”
虞雾一愣，很快点头，“好，我会去。”
钟盈盈这才点点头，失魂落魄般走了。
很快到了周末。
一大早，虞雾换上了一条黑色连衣裙，长发挽起，不施粉黛，却美得清雅秀丽。
霍京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自然是要陪同的。
江家，气氛庄严肃穆。
灵堂前，供奉着江陶的黑白照。
虞雾手捧一束黄菊，慢慢走上前，看着照片上江陶和蔼的笑脸，没来由的鼻尖一酸。
虽然只和江陶见过几面，但江陶给她感觉特别亲切，就像是她曾经想象中，那种特别好的父亲。
她还羡慕过，盈盈有个这么好的爸爸。
“江叔叔，还记得您给我买过冰淇淋，安慰鼓励过我，谢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江叔叔，一路安好。”
“虞雾……”
这时候，钟盈盈走了过来，红着眼圈问：“能不能陪我给爸爸磕几个头？”
虞雾不由一愣，这样的大礼好像只有子女做才合适，但是钟盈盈已经牵着她的手，跪倒在江陶的灵位前。
“爸爸，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您看到了，对吗？”钟盈盈悲恸地哭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虞雾总觉得她说不出的古怪，正要开口问，一个中年女人和年轻女孩朝她们直直走来。
“虞雾！”中年女人直呼她的名字。
虞雾愣了会，才想起，这位就是江太太。
她看着江太太明显激动的神色，正觉得诧异，下一秒，江太太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虞雾，你老实告诉我！那天，钟盈盈这小贱人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虞雾只觉一头雾水，“江夫人，哪一天？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别装傻！就是江陶去世那一天！”
虞雾心头猛地一